上官芸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就和彩月離開了客棧,隻有她自己心裏清楚,她多想再見沈清運一次,暢談一番。
“隻能看緣分了。有緣自然會相見。”上官芸想道。
也許真的是上天也是俗人一個,喜歡上官芸美麗的容貌,便幫助上官芸實現了這個願望。在這日旁晚的時候,突然狂風大作,漫天黃沙遮擋住視線,行人都無法趕路了,大街上的人都很少,就連擺攤的百姓們也早早的收拾回家了。
沈清運本想著今日就趕去下一個目的地呢,沒想到黃沙天氣不易外出,連馬車都租不到,也便隻能回到客棧,再作打算。
又是用晚膳的時間了,不過今日上官芸聽從彩月的話,帶了麵紗下樓,坐在角落裏吃飯,倒是沒有像第一日那樣引起大廳裏的賓客轟動。
沈清運剛走下樓,就看到了彩月。彩月邀請沈清運同桌,沈清運沒有拒絕。
上官芸這頓飯吃的很是舒心,讓小二收拾了桌子之後,就開口問:“沈公子,昨日初見我很欣賞你。今日時辰還早,可否陪我聊聊。”
沈清運閑來無事,就沒有推脫:“一定奉陪。不知小姐想聊些什麼?”
上官芸此時卻有些寂寞爬上了心頭,緩緩地說:“不知沈公子如何看待姻緣之事?”
沈清運從未覺得自己有朝一日會同一個認識隻有一日的女子聊姻緣之事,不過他也覺察出上官芸好像有心事,這樣落寞,讓人看著也於心不忍啊。就與上官芸聊了起來,也想著辦法的開導她。
說了許久,沈清運終於有此一問,“小姐有心事?不知可否告知我?雖不能保證必能開導你,但我很願意聆聽。”
上官芸聽到此話也很是驚訝,從昨日一見到剛剛的暢談,上官芸也算是了解了,沈清運並不是一個多事之人,為何有此一問。也許是知音,上官芸看到沈清運也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也就不避諱了。
上官芸說:“謝謝公子。向來女兒家的婚姻大事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本就不太同意,近日也時常看到我的閨中好友都一個個地嫁人,並且都是嫁了自己不愛的人,也深感同情。沒想到這事情竟也落到了我的身上,雖說親人是想幫我尋一門好親事,可是我不願意就將我的一生奉獻給一個陌生也不愛的人。”
原來是這樣。沈清運聽聞此言,突然地心裏還有一些不舒服,不過也沒有在意。沈清運現在也是沒有成家的,府上就連一個侍妾都沒有。就因為沈清運也想著要找一位可以和自己相伴一生的妻子,女人不需要太多,一個就好。沈清運就爹爹就隻有以為正妻,兩人恩愛非常。耳濡目染,沈清運也向往著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神仙眷侶般的生活。
今日聽到上官芸這樣一言,也有一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相見恨晚。多日來的寂寞也被遇知音一事衝淡了。不忍得看知音如此煩憂,沈清運想了想說:“既然不愛,那就不要在一起。小姐也是飽讀詩書之人,就不必像尋常的女子一般死板無趣。父母之命也好,媒妁之言也罷。終究是自己過日子。不求榮華富貴,但求平安喜樂。”
沈清運說了這會子話,又喝了點酒,倒真是有些醉了,頓了頓看著上官芸,一字一頓地說:“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我何嚐不羨慕希望呢?隻是可惜……”
“咣當——”酒壺子被打翻在桌,就連沈清運自己也是一頭磕在桌子上,就那樣昏昏沉沉睡著了。
上官芸眼睜睜地看著沈清運就這麼倒在桌子前,心中還在為剛剛沈清運說的話說震驚不已。她從未想過會有一日遇到這麼至情至性的男子,說的都是世人認為的大逆不道之語,但就是這些超脫世俗觀念的語言,就那樣無聲無息的說道了自己的心坎裏。
因著自己身份的問題,從一生下來就注定言行舉動都要受到限製。人人都能肆意灑脫的笑,人人都能隨性的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而自己生下來就隻能照著家裏人的心意生活。雖說別的女子嫁人雖然也逃脫不了,不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性子,但是終有可以傾訴可以申請的小機會。可是自己呢?
上官芸剛剛談話之時好不容易暫時忘記的煩憂就這麼明晃晃的擺在了眼前,而此時已經沒有了知音,沒有了與自己說話交心的人。看著沈清運的睡顏,上官芸的心底也變的柔軟了——知音難覓。
“彩月,你去找掌櫃的說一聲,讓他請倆個人把沈公子送到他的房間裏免去,在備好醒酒湯,以免不需。”上官芸害怕沈清運就這麼躺在這裏著涼,吩咐彩月說。
上官芸擔心沈清運在醉酒中會有不適,不顧彩月的勸阻,執意要待在沈清運的房間裏照顧他。彩月拗不過上官芸,也隻能聽從,自己也在一旁侍候著,以免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被人說閑話,影響了小姐的清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