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賣到煙雨樓(1 / 2)

上官芸連續半個多月都沒有怎麼活動,快臨盆了,腳腫的連鞋子都穿不上,也就更不想走路了。可是上官芸總覺得自己最近心慌的厲害,好像是要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樣。但是她又安慰自己,這肯定是因為她懷孕了,所以也變得愛胡思亂想起來。

拿過桌上的茶壺和水杯,芸娘想喝杯水潤潤喉嚨,結果第一杯慢慢的喝下去,剛準備到第二杯的時候,肚子突然就疼個不停,嘴角也有血跡滲出。

喚來大夫一瞧,才知道芸娘已經誤食了鶴頂紅,不過腹中胎兒也已經足月,就吩咐丫鬟下去弄一碗催產的藥。也許還能保得住孩子。

“芸娘,芸娘,你覺得現在怎麼樣?”沈清運跪在床榻邊上,緊緊地握著她的手,眼中的焦急不言而喻。“我是不是……是不是快要死了?”芸娘臉上都是汗水,不光是中毒所致,還有著,臨產前的虛弱。剛剛她已經聽到了,嗬嗬……鶴頂紅,她還真是心急,都可以不顧暴露自己的危險,直接下了足量的、一擊斃命的藥。

“不會的,你不會死的。雲兒還小,還需要母親,而且我們還有我們即將出生的孩子。你怎麼可以死呢?我不允許!我絕對不允許!”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沈清運本身就覺得這幾年的種種,已經夠對不起芸娘的了,沒想到還在自己的注視下竟然要離開人世!這叫他怎麼能接受!

“嗚嗚……娘親,娘親,你怎麼了,怎麼這麼躺下了,雲兒不要小弟弟了,雲兒隻要娘親,娘親你不要死……”沈緋雲在床榻另一邊也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娘親隻是想喝水就會被下毒,那個白胡子老爺爺還說很可能保不住大人。

“大夫大夫……就沒有什麼辦法……可以保住我的夫人嗎?不能將體內的毒素都過繼給孩子嗎?我們不要這個孩子了,不要了……大夫你給想想辦法!我求你了!”沈清運慌亂之中想到一個幾乎可以算是陰毒的法子,這是唯一可以救回芸娘的辦法。

芸娘迷迷糊糊一聽,著急了,揮著手喊道:“不可以,不可以,誰都不可以傷害我的孩子。夫君,你答應我,一定要保住我們的孩子平安的降生!我一直希望自己能為夫君誕下一個男孩,如今這個孩子是我唯一的指望了,你不能……你不能傷害她!”

大夫在一旁連忙安慰道:“夫人,你現在要放寬心,不能著急上火,否則會即刻毒發生亡的!不過沈大人,您說的話現在已經行不通了,現在的結果隻有兩種,一種是母子具亡,一種是舍母保子。我可以盡快為夫人接生,說不定還可以保住孩子。沈大人請你帶著孩子先出去吧!”

沈清運被趕出了臥房,懷中還抱著哭暈過去的沈緋雲,滿臉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下來。上官芸在內室也不好受,鶴頂紅的毒發作的太厲害,已經導致她體虛無力,沒辦法產子,上官芸就用牙齒狠狠地咬著自己的衣服,拚了命的使勁,但是屋外的沈清運卻聽不到一點叫聲。沈清運心驚,芸娘,我們終究還是福薄!不能一起白頭到老。

“哇啊……哇啊……”一陣嬰兒的啼哭聲傳了出來。大夫抱著孩子出來了,“沈大人,夫人誕下的是一位小公子。不過夫人因為產後虛弱,當場毒發生亡了,沈大人,請節哀。”

沈清運沒有看孩子一眼,就大叫一聲衝進了內室,就看見芸娘臉色蒼白的躺在床榻上,屋子裏滿滿的都是血腥味。沈清運每一處都細細撫摸過,他實在是不敢接受這個事實,芸娘怎麼就這麼死了呢?他還沒有跟她說上最後一句話,芸娘就死了……

“啊——”沈清運悲痛的大叫出聲,那聲哀鳴幾乎響徹了這一片天空,悲傷過度的沈清運就那麼暈倒在內室中,知道外麵侍候的丫鬟看到久久沒有人走出來才進去看了看。

接下來,沈清運就是連續三天的醉酒。從剛剛轉醒為止,嘴裏一直叫著芸娘的名字,就那麼一壇一壇的酒下肚,連保持清醒都是難得,更別說讓沈清運去照顧剛生下來的小公子了。

沈緋雲自從被送回了她的房間,醒來之後就哭著叫著要娘親。不論心兒怎麼勸怎麼哄都哄不住,隻是一味的哭著要娘親,就來年楊嬤嬤在一旁看著也是於心不忍啊!

剛剛出生的小公子是最可憐的了。不但連名字都沒有,而且一出生就沒有人悉心照顧,就連乳娘都是劉叔出門去找的,孩子一生下來就沒有接受過母乳的喂養,身子也更加不妙。

整個侯爺府都彌漫著一種濃濃的悲傷,久久不肯散去。

當然,除了一個地方。

“我明明隻是吩咐你們給她下點瀉藥讓她們母子受點苦,並沒有想要害死她們啊!誰讓你們這麼做的,啊?說!”王雅之在屋子裏也是急的轉圈圈。她明明隻是想教訓他們一下,怎麼會被換成是鶴頂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