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留意到,自從沈曼語死後,王雅之跟變了一個人一樣,看上去了無生氣,性子也不複從前的囂張跋扈。穆天擎和沈緋雲見此事已經了結,便計劃著回夜國,誰知,一場天大的陰謀正在向他們逼近。
一天午後,陽光正好,一個白色的鴿子飛進了王雅之的庭院,王雅之抬手招來白鴿,取下綁在它腿上的紙條,喂了兩顆飼料,拍了拍鴿子背,鴿子感激的點了點頭,轉身飛走了。王雅之看著紙條上的內容,滿意一笑。
這張紙條是誰寄來的呢?當然是——顧流殤!顧流殤對沈緋雲的愛意非但沒有消減,反而與日俱增!他不擇手段的想得到沈緋雲!於是他抓住沈曼語上吊自殺的契機,讓人飛鴿傳書,給王雅之,給她報仇的機會,同時讓她協助自己得到沈緋雲,顧流殤始終堅信,自己得到沈緋雲的身子,日日相處下來,必定能得到沈緋雲的芳心。紙條上寫著:到時有事,需你作證。王雅之捏著紙條,踱進屋子裏,把紙條放在紅燭上,看著火焰把紙條一點一點吞噬。流下晶瑩剔透的燭淚,那是複仇的眼淚,複仇的顏色。
這一天,沈清運帶著幾個官老爺回家做客,幾人相談甚歡,沈清運拿起一杯酒,舉杯示意,高興的說:“來來來,我們舉杯痛飲,不醉不歸,祝願各位前程似錦,平步青雲,讓我們同為辰國效力!”一個官老爺站起來,讚同的點點頭,附和著說:“對對對,大家以後都是知己好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了啊!”沈清運許是喝多了,大著舌頭說:“大家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幾人喝了一杯,酒菜上了一壺又一壺。一碟又一碟。幾人喝到爛醉,都歇息在了沈清運家裏。
第二日清晨,黃鸝嘰嘰喳喳的叫著,喇叭花嬌豔明媚的開著,仆人們有序的忙碌著,今天沈緋雲就要和穆天擎回夜國了,仆人們幫他們備好了幹糧,白開水,銀兩還有車馬。沈緋雲穿著月白色家常長裙,穆天擎一身白色騎裝,兩人同走在一起,仿佛是仙人下凡,神仙眷侶,一個貌美如花。一個俊逸若仙。最最契合的男女,簡直是天造一對,地設一雙。
可,不速之客正在到來。
神候府的人迅速包抄了沈候府,神候府統領傲慢的走進了沈候府,家丁想要請神候府統領進大廳喝茶,誰料被神候府統領一腳踢開,吐了一口唾液,不可一世的說:“你算什麼東西?”換做往日,神候府統領進到神候府,一直低眉順眼,點頭哈腰。哪敢這般放肆,有個不知死活的家丁上前去說:“統領大人,這裏可是沈候府,您這樣做……啊!”神候府統領把家丁一腳踹飛,走上去,把腳踩在家丁胸上,狂妄的大笑起來,說:“沈候府?沈候府怎麼了?沈候府現在在老子眼裏算個屁啊!這沈候府還跟我清廉公正的神候府同音,真真是莫大的恥辱。我呸!”
在往日,這神候府統領可不是這麼說的,他可是很恭維想跟這沈候府的沈侯爺沈清運攀上關係,好讓他提攜自己,他以前說的是“這神候府能和沈老爺的沈候府同音,真是莫大的榮幸。小的以後還得靠沈大人多多幫助,多多提攜,小的願為沈侯爺肝腦塗地,萬死不辭!”可如今,榜上了顧流殤這棵更可靠的大樹,接到了顧流殤的命令,自然就要幫顧流殤好好教訓教訓這個沈清運!誰讓他那麼倒黴得罪了顧流殤,那可是當今的太子!這下子,新仇舊恨一塊算!
有個眼尖的家丁知道來者不善,於是去沈清運房中,靠近沈清運的床榻,搖醒沈清運,“老爺老爺,快醒醒!醒醒啊!”沈清運有些許不悅,宿醉本就難受,還被家丁無端吵醒,不爽的問:“什麼事,一大早的吵吵鬧鬧,成何體統?三夫人沒給你們教規矩嘛?”小廝氣喘籲籲的說:“老爺……老爺不好了,神候府統領帶著一群當兵的,包圍了沈候府!還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沈清運一聽,立刻坐起身來,兩眼一瞪,說:“什麼?反了他了!夏長豐是腦子被屎塞了嗎?”小廝看沈清運發火了,嚇得心驚膽戰,顫顛顛的說:“老爺息怒,現在生氣也無濟於事,不如老爺出去看看……”沈清運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一大早的遇到這些事真是晦氣!沈清運清了清嗓子,慢悠悠的說:“你先出去,我先更衣!”
沈清運換好衣服,走出房門,看到夏長豐在自己的府邸裏肆意走動,還調戲自己府上的一些婢女,簡直是反了他了!他遠遠的喝了一聲:“夏長豐,反了你了!居然敢在我府上放肆!”夏長豐哼了一聲,不置可否,慢慢朝著沈清運的方向踱著步子,不可一世的說:“沈清運,哦不,聖旨沒下來之前,我應該叫你沈老爺,沈侯爺!”沈清運雲裏霧裏,皺著眉頭,問:“夏長豐你把話說清楚,到底什麼跟什麼,什麼聖旨?”夏長豐傲慢的清了清嗓子,說:“我接到有人的舉報,說沈候府有人結黨營私,意圖謀反!”聽到這個消息,沈清運也被嚇得不輕,他極力保持鎮定,說:“什麼結黨營私,什麼意圖謀反,一堆胡話,夏長豐你也當真?這統領之職你是當膩歪了?可是需要我調遣你去底層曆練曆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