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很快就過去了,蘇禦笙病也好了一大半,隻是還有些虛弱。他們早上辭過了亂花穀穀主,就出發了。
現在他們正在去夜國的路上,然而隊伍中多了一個人——箐兒。箐兒本來是沒有跟著他們的,隻是蘇禦笙的親信一直沒有見他去夜國,就派箐兒過來查看,箐兒一路到漓鎮,就遇上了正要出發的蘇禦笙和沈緋雲,就讓他跟著了。
然而這個箐兒卻是個啞巴,和他說話,也隻是嗯一聲,漸漸的,沈緋雲覺得一路很是無聊。蘇禦笙一整天都是在休息,在那裏假寐,沈緋雲又不好意思去打擾他,沒法隻能一路上自己發呆。
“禦笙?”沈緋雲忍耐不了,開口道。
“嗯。”他淡淡的應了一聲。
看見蘇禦笙一副懶散的模樣,心裏沒由得一陣煩躁。
“怎麼了?”他睜開眼,坐直身子道。
“沒什麼,太無聊了。”她拖著腮,悶悶地說著。
“那你想做什麼?”蘇禦笙一陣好笑。
“報仇。”鯉言蹊撇撇嘴,狠狠地道,但沒一會她眼前一亮,“要不然你說故事給我聽?”
蘇禦笙無奈一笑:“沒聽過,不懂講什麼。”
沈緋雲一頭黑線,說道:“要不?我說給你聽?”
“那你說吧。”南無軾坐直了身子,說道。
沈緋雲一拍手,興致勃勃地說道:“嗯……《三國演義》《水滸傳》你選一個。”
她沉思了一會,輕齒微唇道:“你說《三國演義》吧。”
“且說漢朝皇帝最後一位皇帝劉協,九歲登位,其母後王美人被何皇後殺死,劉協登基,大赦天下,但為人昏庸無能,酒池肉林。這時大臣董卓直逼鳳藻宮,殺死了何皇後……”緋雲兒興奮地講著,還時不時做出幾個犯傻的動作。
箐兒在外麵也聽的很是興奮,時而高興時而落寞,要是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是個智障。禦笙則是一臉淡淡地樣子,好像對她說的並不感興趣,眯著眼假寐。
“喂,你有沒有在聽我講啊?”正說的歡快時,才發現蘇禦笙一點表現也沒有,有些氣憤。
“我在聽,你接著說。”蘇禦笙漫不經心地張了張嘴。
沈緋雲一陣氣結,嗔了他一眼:“哼,不說了。”說罷一頭轉向窗外。
他沒有說話,就任由她,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沈緋雲自然能感覺到南無軾注視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如芒刺在背。
過了好一會,這才轉過頭,瞪著蘇禦笙:“看什麼看?我們今天就能出鯉蛟了,路上可沒有停,你還是好好休息吧,不然還沒到楠蕪,你就累趴下了。”
“現如今還早。我在想些事情。”他淡淡地說著。
“哼,該不會在想你的老相好吧?跟我說說,說不定我願意幫你解決。扯出一抹笑容。
“別這樣笑,這樣很醜的。”伸出手撫平她的笑容。
她愣了,有這麼明顯嗎?
“來楠蕪的是月國的薄曦公主,她自小就和我玩在一起。即是小時候的玩伴,我當然要遵從父皇的旨意早些回去。”他淡淡的說道,“不過她不是我的老相好。”
“原是如此。”沈緋雲一臉不在意,可是心裏卻像海水一樣,波瀾壯闊。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果然是極好的。若不是她,為什麼那天晚上要說那些夢話?
“你也沒必要解釋這一切,這與我又沒什麼關係。”沈緋雲的聲音略帶些鼻音。
“說不說是我自己的事,你聽不聽那是你的事。”他戲虐道。
“嗬嗬,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蘇禦笙一愣,心裏一陣酸痛,想說些什麼來跳過這些,可是話到嘴邊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還好此時箐兒早就出去了,若是讓他人看見相國府公主的這般狼狽模樣,沈緋雲也覺得丟臉。反正在蘇禦笙麵前,自己也沒有什麼臉可以丟了。
“公子,再有二十裏就到外辰了。想必天黑之前能到。”箐兒在外麵說道。
“嗯。”
原本指望箐兒打破這平靜,現在卻又回到原來的平靜。
“咳。”蘇禦笙尷尬地幹咳,一雙眼睛有意無意地往她身上瞟。
沈緋雲聽到咳嗽聲,心裏莫名的慌張,迅速看向蘇禦笙,問道:“你又怎麼了?是不是病又複發了?”
本來是想偷偷看著沈緋雲,可是她突然看向他,他大窘,咳得更是厲害,上氣不接下氣:“咳咳,沒……咳咳,什麼……咳,就是……”
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嗎?
“好了好了,你不要說話了。”沈緋雲靠過去,幫他順順背。
過了好一會,蘇禦笙這才緩過來,臉已經通紅,一雙眼睛已經咳出淚花了,此時的他像是一朵妖豔的紅蓮,顯得魅惑無比。
她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的男子,自然是很好奇,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