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緋雲先是說起了楚漢之爭的故事,這才能真正讓她們感覺到《十麵埋伏》的真正含義。
“……項羽最終自刎於烏江,劉邦最後成為了這條下的掌控者。”沈緋雲喝了一口茶,順了順喉嚨,看著那些女子。
眾人的臉上都是露出可惜的表情,靜靜地沉思。
“故事說完了,你們先演奏一遍給我聽聽,我要知道我的故事不是白講的。”她的聲音很冷,甚至比這寒風還要來的冷冽。
眾女子反應過來,守著自己的樂器,調了調音色,看著曲譜便開始彈奏起來。
第一遍因為不熟悉,曲調有些不成調,又因為是第一次合作,有些雜亂無章。
沈緋雲也不說話,轉身走到那些善舞的女子麵前,數了數,有七位。
“你們也聽到了她們彈奏的吧?可有什麼感覺?”看著那些女子。
七人都沉醉在音樂當中,聽到主人問話,皆是反應過來,臉上滿滿的都是讚賞。
“你們且看。”說罷,就往後退了一步。
用力的甩開長袖,衣袂在空中劃過一道圓潤的弧線,紅色如火的裙擺紛紛展開,腳步不停的移動,每一步都像是計算好了一樣,綢緞不斷劃破空氣,像是一把鋒利的彎刀。
沈緋雲這時已經完全融入音樂當中,千軍萬馬互相廝殺,冰冷的刀劍染上熱血。眾人看見這舞曲,隻覺得自己像是融入一個巨大的戰場裏,陰謀殺意朝他們湧來。
一曲舞畢,眾人還未從幻想中離開,那些彈奏者都是愣愣的。
看著眾人的表情,她沒有叫醒她們,微微喘著氣。
她剛才跳的是十麵埋伏》中,那一段舞蹈,很是驚豔。
良久,開口道:“剛才我跳的你們都記清了嗎?”
“記清楚了。”七人都是聰慧之人,學這個倒不是難事。
“即是如此,你們先演習一邊吧。”坐回椅子上,喝了一口茶道。
很快,音樂再次響起,隻是這次音樂相對於前麵兩次,要更加熟練些,更加整齊些。
那七名舞女也學著沈緋雲剛才那樣舞了起來,隻是還很生熟。
“姑娘,不知道我們要做些什麼?”早就站在一邊的六名女子也不好這麼幹站著,無奈之間推舉一個人出來問話。
“你們要做的就是唱會這些歌。”把另外一疊曲譜遞給她。
上麵有沈緋雲寫的譜子,都是一些古代較為人知的歌,這裏的人又不懂哆啦咪發嗖,隻能慢慢把它們用宮商角徵羽來表示。
“你們先記清楚了詞,等他們學會了《十麵埋伏》,她們再為你們伴奏伴舞。你們也可以自己安排這歌該怎麼唱。”說完就閉上眼,靜靜地享受這帶來的安詳之意。
她們就這麼一直練習,直到對所有的曲目都很熟悉為止,直到對她們露出滿意的笑容,直到整個命園都回蕩著她們練習的曲子。
她們每練習一首新曲目,都要為她們講述這首曲子的由來,這也成為眾人最期盼的事。
然而,有時候高興就會講一些故事給她們聽,有的時候是個童話故事,有的時候是個神話,有時卻是曆史故事。有一次,沈緋雲一時高興,竟然和她們說起了《紅樓夢》,卻不想《紅樓夢》不像短篇故事一樣,一日就能說完,這個故事又不能天天說與她們聽。而這十九個女子也正值青春期,對於這種兒女情長之事,也是好奇的很,硬拉著講給她們聽。
眾女子長時間相處,也大約知道她的性格,表麵上是一副不近人意的模樣,其實心裏還是和一般女子一樣,會經常和她們打趣。
當觥城下起第一場雪時,講完了《紅樓夢》,也設計完了茶樓,那些女子所會的曲目也大概完成了。
要過觥城第一個新年。
“姑娘,花園裏的梅花開了,我去折了兩株,把它們插在瓶裏好看不?”琅瑞興衝衝的走了進來,連帶著一股冷風,頭上也落了好多雪。
“進來之前也不知道把身上的雪弄幹淨,連帶著一些晦氣。把它們插在那個白瓷長頸瓶裏吧。”沈緋雲嘴上雖說著狠話,可還是一臉笑容。
“姑娘不知道瑞雪兆豐年這個道理嗎?更何況琅瑞的名字裏也帶著瑞字,你說我這哪裏是給姑娘帶晦氣,明明是給姑娘帶喜氣來的。”琅瑞不滿地說道。
“你瞧你隻不過說你一句,倒還有理了?定是和九歌那丫頭學來的伶牙俐齒。”
和她們待久了,身邊的也知道她的脾氣,隻要不問她的事,一切都會很好相處。
“哪裏有?隻不過是看多了九歌姑娘和辰公子鬥嘴,這才學了一兩分。”琅瑞不服氣道。
這個九歌和誰都親近,唯獨卻看不過辰浦一臉花花腸子,每日見到他,都要和他吵架,一日也不消停。而辰浦似乎也不待見九歌,事事看她不順眼,每次都在貶低她,說她這個不好那個不好。命園裏的人早就見怪不怪的了,隻要他們兩個在場絕對沒有第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