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玉簪呢,她有些緩不過氣來,“姑娘,別著急,在這裏。”
從九歌的手上接過玉簪,她鬆了口氣,手裏緊攥著玉簪,像是如獲珍寶一樣。
看著簪子的眼神,有些矛盾,一麵是哀傷,一麵又是淡淡的溫暖。
九歌看著這樣矛盾的她,心裏也是有些酸澀。
琅瑞進屋後,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畫麵。
“姑娘,你醒了。先把藥喝了吧。”琅瑞端著藥碗走到床邊。
她沒有抬頭,愣愣地說道:“先放著吧,待涼了一會再喝。”
琅瑞見沈緋雲呆呆的模樣,自知無法勸下,也就任她去了。
九歌蹙起眉頭,歎了口氣,對琅瑞說道:“你先去忙吧,我來照顧她。”
琅瑞點點頭,退出了房間。
正巧遇到進屋的辰浦和大皇子,行了一禮就離開了。
辰浦風風火火的走進屋子,夾雜著雪的寒風灌進屋子,因為房間很溫暖,雪一飄進屋子,就融化了。
盡管房間裏有暖氣,沈緋雲被寒風一吹,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九歌見她抖了一下,便拉了拉被褥,挑起眉頭,對辰浦惡狠狠地說道:“風風火火的,不知道姑娘受寒了嗎?”
辰浦聽到九歌的罵聲,唯一一次沒有反駁,低下頭接受了。
沈緋雲早就看見大皇子了,隻是一直沒有打招呼而已,現下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道:“你怎麼來了?”
大皇子自然知道她是在問自己,答道:“聽說你病了,就過來看看。”
“哦,身體不便,如有怠慢,還請諒解。”沈緋雲笑了笑。
九歌知道這個時候有外人在不好,便行了一禮,就出去了。
辰浦見她也出去了,猶豫了一會,也跟了出去。
辰浦和九歌一走,房間頓時有些安靜。
大皇子遲遲沒有說話,最終還是沈緋雲輕咳一聲,打破了平靜,道:“不好意思,還得麻煩你把藥端給我。”
他沒有說話,走上前,端起藥碗,遞給了她。
她的手輕輕擦過她的手,原本不覺得自己的手很冷,如今碰到他溫暖的指尖,才發現自己的手竟是這般寒冷。
把藥碗湊到嘴邊,撲鼻而來的苦澀的藥香,皺了皺眉,一口飲下,才發現這藥竟是如此苦。
他又是怎麼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地喝下去的?
“怎麼會病了?昨日還是好好的。”大皇子關切地問道。
“身體不好,又吹了一夜的風,自然是會病了。”胡亂縐了個理由。
“昨日……”沉默了好半天,吐出兩個字,卻沒有說下去,過了一會,才說道,“昨日,是他來了?”
心猛的一跳,苦澀地一笑:“沒有。”
“你和他……”
“沒有任何關係!”突的打斷大皇子的話,轉過頭喝道,手緊緊地扣著瓷碗。
被這麼一喝,有些愣了。看著沈緋雲,她臉上沒有任何粉飾,蒼白的臉,嘴唇被她咬的殷紅,青絲披在背後,此時她竟然這麼倔強。
“咳咳……”或許是過於激動,一口血氣上湧,便咳了出來。
點點血漬沾染了衣裳,有些玄幻。
“……怎麼了?”大皇子也注意到了,急忙伸出去順她的背。
沈緋雲冷笑一聲,嘴邊還沾了血滴,在蒼白的臉上顯得有些說不清的韻味。
咳血了,這可不是好症狀。
她心裏思索著。
“你這又是何苦?蘇禦笙他是不會動情於任何人的,這我一早就知道了。”大皇子輕輕說道。
沈緋雲沉下臉,沒有說話,手指緊緊扣著瓷碗。
見她沉默,繼續說道:“”
“我與你說這麼多,不過是在勸你,盡早收了對他的心思。”大皇子淡淡地說道。
“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能有一天與他在一起,他有自己的追求,這天下他都想擁有,卻不包括我。我活在這個世上,隻相信過他一人,就連我娘親,也是三分真,七分假。十個穆天擎都比不上辰浦和九歌,我怎麼就相信了他呢?”沈緋雲的聲音有些哽咽。
大皇子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她。
“他那麼聰慧,自然明白我的心思,沒有與我撇清關係,他這是為什麼?現在卻要裝作一副聖人的模樣,讓我不要對他有任何遐想!既然如此,當初又為什麼挖了一個大坑,讓我傻乎乎的往裏跳。”沈緋雲嘶吼著,模樣有些嚇人。
大皇子沒有安慰她,知道這樣讓她發泄出來對她有益。
“當初也是如此,老天讓我看到了陽光,當我以為這是自己的轉折,可到後來我才知道這他媽的是個屁的幸運。如今也是,我以為自己再次得到了老天的眷顧,可是最後呢?還不是人人都想置我於死地!這老天是個什麼東西?你穆天擎又是個什麼東西?”發瘋似的狠狠地砸下瓷碗,白瓷碗落地,瞬間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