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緋雲走在花園裏的小道上,看似她在欣賞花園裏的景色,其實她是在想辰浦和九歌的事。
是個人都能看出他們兩個都對彼此有意,偏偏辰浦這個榆木疙瘩看不出來。
那日辰浦來找她,她故意引他將話題扯到九歌身上,他竟然能說出九歌的喜好,有些東西連九歌自己也說不出來。可是辰浦還是不知道自己喜歡九歌。無法,就想著再用些什麼法子讓他明白,正好蘇禾碰巧對九歌一見鍾情。
蘇禾每日來命園,就是想見見九歌,現在命園上上下下都知道了蘇禾喜歡九歌,九歌對此有些為難。她曾幾次讓蘇禾放棄,但是蘇禾也隻是笑笑,明日還是和九歌有說有笑的,依舊對她好。
趁此機會想讓辰浦明白,可是辰浦竟然像個傻子一樣,這讓她有些抓狂。
正當為此煩惱時,九歌對她說:“或許是我們領會錯了,他對我也許從來就沒有男女情愛。”
有些心酸,九歌對辰浦,就像她對蘇禦笙一樣,喜歡但不能說。
九歌最終還是答應了蘇禾,畢竟蘇禾對她也很專一,她也不討厭他,或許她也會對他日久生情。
九歌認為辰浦不喜歡自己,但沈緋雲卻不這麼認為,至少從辰浦的舉動可以看出,辰浦不希望九歌嫁給他。
第二日,沈緋雲第一次踏進女兒紅,裏麵歌舞升平,說笑聲嘈雜不已,她卻沒有為此感到煩躁,看到自己的店鋪人來人往,每個人麵上都帶有微笑,這足以說明她的店鋪是個好店鋪。
客人們都在專心致誌地欣賞歌舞,沒有人注意到來了一位絕色佳人。隻是那些個女子見到了她,紛紛停下演奏,向前一步,欠身行了一禮:“姑娘好。”
那些女子的聲音整整齊齊,皆是貌美如花,這麼一嚴肅起來,好大的陣仗。
客人們都有些奇怪,這才回身看看是什麼人,卻不想這麼一回頭,才知道什麼是傾國傾城,何為閉月羞花,紅顏若雪。
看的她不禁嘴角抽搐,這場景還真像妃子麵見皇後的場麵。
“嗯,你們繼續,莫耽誤了。”平複內心的鬱悶,說道。
“是。”
這一聲“是”差點給給她一個踉蹌。
快步走到二樓,來到最後一間房。
九歌早就在裏麵等候了,看到主人進來,問道:“怎麼這麼晚?”
“剛才在樓下看她們演奏,看了一會。”沈緋雲笑著說,“嗯……下個月初一你就要嫁給蘇禾了,我想……嗯……”
聽到她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九歌歎口氣說:“你不用這樣,該怎麼說就怎麼說,我和他緣分已盡,從此形同陌路。”
“沒想到原來竟是你這般決絕……”說到最後便沒了下文。
九歌自然知道她說的什麼意思,也沒多加詢問,靜靜地等待她繼續說下去。
“對了,你的嫁衣開始繡了嗎?”露出一抹微笑。問道
“……”九歌沉默了一會,尷尬地笑了笑,“我不會刺繡。”
沈緋雲的嘴角抽搐,幹咳了一聲:“好吧,還是讓那些姑娘幫你吧。”
“好。”九歌應了一聲,沒再說話。
“你,你真的打算好了?嫁給蘇禾。”沈緋雲語無倫次地說。
九歌點點頭:“蘇禾是好人,我不想辜負他。”
“那你是不打算和辰浦說了?”說完開始有些後悔了,她自己亦是如此,有什麼資格說她呢。
“說什麼?”九歌輕笑一聲,“說了也是徒勞,告訴他,好像是我在圖他什麼似的,我想你也知道若是無緣,再怎麼逆天,到頭來結果都是一樣的。”
聽完有些愣神,她原本以為她是看的最開的人,沒想到原來九歌才是那個最最清醒的人,她一直都在自欺欺人,以為或許他心裏也有她。
笑了笑:“好,既然都已是過去,那我祝你幸福。”
九歌亦是一笑。
今天是初一,命園內上上下下都很熱鬧,內部都布滿了紅綢,掛上了紅燈籠,窗戶上貼了大大的囍字,命園裏的仆人都樂不疲此。
九歌穿上嫁衣,鳳冠霞帔,唇上的胭脂鮮紅似是要滴血,麵色紅潤,但是黛眉間的惆悵竟給這滿屋的喜氣添上了一絲悲涼。
笙緋雲笑著走進來:“我要看看今天的新娘是個什麼樣的絕代佳人。”
九歌亦笑了笑,說:“就你會打趣我。”
當九歌看見這一身裝扮時,她失神了片刻,她沒有穿往常的紅衣,穿了一身淡藍色的紗裙,臉上也未施紅妝,一頭秀發隻用一根玉簪綰起,讓她看起來清麗脫俗。
九歌問:“怎麼穿這個?”
“嗬嗬,我以前就是穿成這樣,今天你是鳳冠霞帔,我不好和你爭豔。”她笑道。
九歌的眉眼裏露出一抹溫馨,溫和的笑了笑。
“來了來了,新郎官來了。”琅瑞炸呼呼地衝進來,興奮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