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緋雲無言以對,正巧旁邊站著個小孩,正眼巴巴的看著沈緋雲手裏的的糖。頓時心生一計,走到小孩麵前,晃了晃手中的糖,說:“小鬼,要不要吃?”
小孩的眼珠子隨著糖轉動,使命點了點頭:“要!”
小孩子甜膩膩的聲音觸動了命骨兒的心,回憶裏也有一個小男孩這樣跟她說話。
沈緋雲俯身湊近小孩,在他耳邊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小孩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大皇子站在一邊,兩指摩挲著。
說完,摸了摸他的頭,把糖給他,說:“去吧。”
小孩屁顛屁顛的走到大皇子麵前,拉起他的手,在他手裏放了一枚銅錢,像個大人一樣,拍了拍他的手臂:“嗯,做的不錯,等我以後名滿天下,到時候一定忘不了你,這個是你的賞錢。”
沈緋雲在一旁聽的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小孩說完就舔著糖,一蹦一跳地走了。
大皇子還是維持在石化狀態,剛剛那個小鬼對他說了什麼?賞錢?
不可思議地看著手裏的一枚銅錢。
看他一副想怒但是沒處出氣的樣子,識相地溜走了。
西衡百姓度過了最後一個安詳的豐收季節。
月國二百七十九年十月,第七代君王病臥,太子掌權。
同年十一月十七日,太子出兵攻打夜國。
十一月三十日,夜國敗,夜國君主跳牆斃,穆天擎被囚禁在月國宮中。
十二月,太子登基。
次年三月,月國攻破周邊小國,月領地向外擴張千裏。
四月,繼續擴張領土,同時,不斷有小國臣服月國。,周邊列國紛紛淪陷,辰國按兵不動。
五月,月國接壤陸頡,月國占領了西北,辰國四分之一屬於月國。
六月,月國的疆域不斷向外擴張,辰國依舊不動。
七月,八月,九月,西衡無戰事。
十月,西衡分割成五塊,楠蕪,陸頡,鯉蛟,骨鳴還有一個位於中央的小國芊風。
史記寥寥數百字記錄下了一年之內,西衡翻天覆地的變化。
次年一月,臘雪紛飛,觥城裏出現了許多流民。各大官府商家開倉濟糧,流民不斷增多。
三月,骨鳴三公主鳴茹雪與陸頡九皇子定親。
短短一年多,西衡發生了有史以來最大的變化,世人稱此變化為“三虎之亂。”
三月桃花盛開,今年的桃花似乎比往年的要紅的多,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世人卻無閑情逸致欣賞這一派好風光,因為這桃花是吸吮了鮮血才開的如此妖豔。
沈緋雲坐在湖中亭裏,蓮葉何田田,投下一把魚食,魚兒紛紛搶奪魚食,看起來著實有趣。
投下一把又一把的魚食,魚兒吃飽了,紛紛遊走。沈緋雲卻像是沒有發現一樣,機械的往水裏撒,魚食在水裏泡久了,沉到了水裏。
“姑娘,有個叫箐兒的女子在門外等候。”琅瑞福了福身,說道。
沈緋雲不知道在想什麼,沒有聽到琅瑞說話。
琅瑞在心裏歎口氣,姑娘又在發呆了。走上前,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姑娘?”
“啊?”頓時反應過來,幹笑一聲,“嗬嗬,又走神了,什麼事?”
“有位叫箐兒的女人在門外等候,說有事要和您說。”琅瑞無法,重複了一遍。
沈緋雲蹙眉,囔道:“他?”
她坐在老爺椅上,端起琅瑞送上來的茶,抿了一口。麵前站著箐兒,箐兒還是一襲黑衣,隻是樣子有些風塵仆仆。
待打發了周圍的人,她開口:“說吧,什麼事?”
箐兒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似得,撲通一聲跪下。
她嚇了一跳,穩住自己驚得發抖的手,說:“你這是幹什麼?有什麼事站起來說吧。我不是你家主子,不需要你這樣行大禮。”
或許是愛屋及烏,對於他還是有些嗤之以鼻。
“請姑娘救救我家公子。”箐兒沉聲道,除了公子,她箐兒再沒跪過其他人。
“你莫不是在開玩笑?他又何須我來救?西衡的四分之一都是他的,我隻是他眼皮底下的一介螻蟻。”輕哼一聲,不過剛才聽箐兒的話,她的心還是忍不住抖了抖,可想想他如今的地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哼,他能有什麼難需要她來救?
“姑娘,不管先前您和我家公子有什麼間隙,還請您放下這些,救救我家公子。”箐兒說的很是誠懇。
自然是放下了才不會救。
她放下茶杯,垂下眼簾,說:“他和我早就沒有任何關係了。你回去吧。他也不需要我來救。”
箐兒急忙說道:“姑娘,眼下隻有您能救他了。月國早就落入他人手中,七皇子叛變,箐兒已經有半月之餘沒有聯係到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