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禦笙走了,走的悄無聲息,沒留下書信,也沒讓人留話,不過至少她是有準備的,她知道穀雨這天他就要離開。
穀雨,顧名思義,下雨天,大概是適合插秧的日子吧。
蘇禦笙冒著雨離開,她也聽著雨聲坐了一夜。
“公子,我們就這樣走了,難道不應該……”箐兒終於問出了憋了一路的問題。
聽到箐兒問這個問題,李言也看向蘇禦笙,他也很好奇。
“應該什麼?”蘇禦笙反問,“不要給任何人留太多念想。”
這一刻,才是真正的他,無情的他。
“沈緋雲是個好姑娘。”李言冷不丁的說了一句,箐兒看了看李言,又看了看蘇禦笙。
蘇禦笙斜了他一眼:“那也不是你的。”
李言被堵的啞口無言,隻能默默地吃了這個癟。
琅瑞心事重重地走進沈緋雲的房間,欲言又止,看著主人像平常一樣洗漱,吃早飯,她有些不忍。
姑娘心裏很難過吧。
“姑娘,朋友走了。”琅瑞看著靜靜喝粥的沈緋雲,還是如實說了。
沈緋雲舀著粥的手停頓了一下,淡淡地應了一聲,繼續喝著碗裏的粥。
“你可是知道他是什麼人?去哪裏?又是幹什麼的?”她沒有抬頭說道。
琅瑞一下子被問的說不出話來,卻還是弱弱的說:“姑娘,琅瑞愚笨,什麼都不懂。可琅瑞知道,喜歡一個人,必須放下很多事情,拚了命的追,而不是讓另外一個人都付出。命園裏的人都知道公子和姑娘本就是曾經天生一對,郎才女貌。公子對你的好,我們都看在眼裏,雖然他沒有表現出來,可是眼睛裏的寵愛是騙不了人的。琅瑞不知道公子有沒有放棄什麼,但是,姑娘必須要真正為這份感情做點什麼,而不是在這裏埋怨公子。”
“我沒有埋怨他。”隻是現在我的心裏都是,穆天擎,已經容不下其他的人了,,,,沈緋雲聽完琅瑞的話,心忍不住往上提。”琅瑞的聲音像落石一樣,一顆一顆的敲打在沈緋雲心上……
“可是,無法重新來一次了。”沈緋雲輕聲說道。
來不及了,也無法再來一次。
原來,不是他不要她,是她推開了他。
她覺得這一世過得好窩囊。
曆時一個月,蘇禦笙在芊風國向三國開戰。同時,也有芊風國的軍隊。
日,夜,辰三支大軍,合三為一,發兵包圍芊風國。
就在所有人以為蘇禦笙要兵敗的時候,三支大軍僅在一場戰爭中,損失過半
沒人知道那場戰爭是怎麼打的,隻有那麼幾個人知道,蘇禦笙靠了沈緋雲的天乾萃合。
曆經三個月的爭鬥,三國收兵,不再和蘇禦笙作戰。
月皇宮,大皇子一身玄色袍子,站在瞭望台上,睥睨主城。
“為什麼要收兵?你怕天乾萃合?”藍月出現在他身後。
“不是,就算沒有天乾萃合,我們也贏不了他。”
“那為什麼當初還要放了他?”
大皇子沒有回答藍月的問題,轉身說道:“走吧。都是有身子的人了,這瞭望台這麼高。”
大皇子關心的語氣讓藍月心中一暖。
辰國四百二十四年,王爺蘇禦笙發兵攻打月,辰,兩國,獲勝。(因為當時是大皇子掌權,蘇禦笙自然而然就淪為王爺)
“喂,我口渴了,我要喝水。”沈緋雲被蒙著眼睛,隻能憑感覺找到那人的方向。
被綁架有三天了,不得不說這綁匪很厲害,直接上門綁架,敲暈了家丁和侍衛,一看到她,二話不說,蒙眼睛,捆起來,打包扔馬車上,長途運輸,來到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說的還真準確,你已經想我要水喝三次了。”粗獷大漢的聲音很憨厚。
你以為我愛喝水啊?我是想多喝點水,好去方便。沈緋雲心裏腹誹著。
“你們又不肯給吃的,當然隻能喝水墊肚子了。”
另外一個尖細的聲音說道:“你這女人怎麼不擔心自己的安危,還關心吃的?”
“那這位小哥,你告訴我你們綁架我是訛錢還是另有所圖?”
大漢說道:“你別管了。”
別管?這關係到自己的人身安全,還讓自己別管?
等等,叫她別管,也就是沒她的事,他們的頭目目標不是她,那麼她就是人質,要用她來威脅的,隻有一個人,蘇禦笙。
她皺了皺眉頭,暗叫糟糕。
“黑烏,走吧,那女人要你帶著她去。”一個很普通的聲音傳進沈緋雲的耳朵裏。
“好。”大漢應了一聲,便拖起沈緋雲往山上走。
憑感覺知道,剛才過來傳話的人和那個小哥走在前麵,是大漢拖著她走。
“大哥,你放我走好不好?”
“這不是我說了算的,我也不會放你走的。”大漢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