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說話間突然頭暈眼花,眼前黑暗突然而至,蘇禦腳步微轉,身子輕輕地一旋便穩穩的接住了將要倒下的女子,突然沈緋雲覺得一股清香而至格外好聞,然後便落盡了一片溫柔裏。
蘇禦笙的懷抱溫暖寬厚,仿佛是柔軟的絲緞,又仿佛無邊的大海,癢癢的騷動人心,有一刻的愣怔想永遠沉溺在這樣的懷抱算了,閉了閉疲憊困倦的雙眼。
一陣輕笑從頭頂傳來,“怎麼,是想永遠待在我懷抱了麼,我可不是誰都接納呢。”又一陣魅笑傳來,沈緋雲臉紅心跳,起身站穩,隻見男子轉身向門外走去,溫潤的嗓音響起在一片晨光熹微之中“給她送些吃的,幾天油米不沾,不暈倒才怪。”
沈緋雲望著男子修長完美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臉上的潮紅還沒退去,不禁暗暗責怪自己亂想什麼呢,他可是月王氏的人,在這權謀爭鬥的王府,誰不是暗藏尖峰,特別是從小智慧無雙的他,而她也不該相信他任何的許諾。
蘇禦笙走後,丫鬟們端上來了很多珍饈美味,箐兒說這些都是公子讓特意做的,補補身子,沈緋雲神色不動的用完膳食,幾天幾夜那種飄渺的感覺稍微好了一點。一人待得無聊了,就出去轉轉,比在王宮裏待著自由多了,這個王府自己幾乎沒來過,蘇禦笙有什麼事都是在瀟瀟樓商議,而自己也從沒來過這裏。
心裏驚歎王府的清新優雅的環境,琉璃珠翠,白玉欄雕,正走在九曲回廊上,看見迎麵來了幾個清一色白色服侍的女子,個個眉目如花,嬌顏似火,水靈的讓人心動,幾個女子經過身邊時微微低了低頭算是打過了招呼,沈緋雲納悶,蘇禦笙最近可真是會享受,天下絕色之人恐怕都入囊中了吧。
自從那日之後,便不再看見蘇禦笙露麵了,整整一個星期了,沈緋雲本來還打算告訴蘇禦笙自己想去命園看看,卻總是等不到他,出於種種原因,也是為了躲避世人的流言蜚語,隻好先暫住在王府了。
蘇禦笙覺得沒意思了,就想起了沈緋雲,嘴角勾起一抹不經意的笑容,連自己怕都沒有察覺,肅穆的廳堂上,箐兒一身藍衫筆挺而立恭敬的抱拳道“公子,穆王子已經回到了夜國,在半路上派出了金牌令箭使者,其餘的的確如公子所猜想的那樣。”蘇禦笙坐在正座上,形態慵懶的拿起一杯茶不疾不徐的喝了一口,不以為意的冷笑道“既然他們想要吞並,我倒看看誰有那麼大的胃口。傳令下去,召回李言,先去夜國,挫挫他們的士氣才是。”一臉的冷冽,勝券在握的樣子,箐兒見得這樣的公子總是會有些許激動,這些年來一直在發展暗勢力,各國的經濟命脈幾乎都掌握在公子手裏,各方勢力的投奔,以及鏟除異己,隨便在哪都可以號召出一批視死如歸,對公子恭敬景仰的人。而此刻多年來的發展終於是張著幽幽大口準備吞沒,反擊了,怎能不讓人期待,激動。
其餘地方,就拿夜國來說,在那裏開下的店鋪酒樓甚至青樓,哪一道都包括一些,這條路上注定崎嶇,但也注定了必須走下去,因了一個誓言,一個誓死都不可以背叛的誓言,月王府究竟是藏了多大的野心,無人可知,那般忠誠的背後絕不是表麵看到的那樣。
看著公子溫文如玉的臉龐散發著日月的光輝,耀人奪目,仿佛神靈降世,公子是會為著暗湧流動的江山帶來福祉的,那時骨肉將不再分離,城民會過著安居樂業的生活,這個天下誰都有野心但是不是任何人都有愛人之心,箐兒堅信著公子會有,隻為了少年那句我討厭這世間的背叛,討厭世間的身不由己,如果可以我會用自己去換的一個太平,摒除那些道貌岸然在背後勾心鬥角之人,那是我也有能力守護自己最愛和最親的人。
沒人會知道,那個飄然如仙,俊逸絕倫,智慧無雙的男子,永遠那般溫和,讓人如沐春風,可是背後那顆早破碎的心又丟在那個夜黑風高的暗夜裏,那些隱忍,潛藏都是為了某天守候自己心愛的東西。
雕欄玉砌,琉璃珠翠,端莊肅穆的月府郡內,蘇氏族長也就是蘇禦笙的叔父,蘇茂此刻臉色鐵青的坐在高堂上,那個在世人看來權傾朝野的族長,將大家族發展到如今繁盛的地步的族長,此刻看著眼前白衣似雪,飄然若仙的男子,臉色稍微有些溫和,嘴張了張最後終於是說出了口“笙兒,朝廷無人不知那個姑娘說是懷了你的孩子,我不管真假,你打算怎麼辦?”質問的口氣,威嚴隱隱散發出來。蘇禦笙卻是一臉雲淡風輕“叔父,是打算讓我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