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默殤之前為沫兒擦藥的青色瓶子，已經掉在了地上，而床上昏迷著的人此刻已經轉醒過來。
目光中閃爍分明的憤怒。
“以離笙，我問你，小桃死的這晚你是不是就在一旁？”
沫兒雙眼無望的看向以離笙身體的力氣正在一點一點的消逝，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就此死了過去，這樣就不用聽到這個殘忍至極的真相。
“顏姑娘，不是你想的那樣，主人根本沒有在那。”默無看著主人一言不發不由麵色尷尬的解釋了一句，原以為顏蓧沫受了那麼重的傷應該會休息很久時間才會醒過來，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醒了，而且還全部被她聽到了。
不過這個顏蓧沫還真的夠與眾不同的，敢當著主人的麵直呼主人名諱的人她還是第一個，他倒是很想知道主人接下來該如何應對。
“我也很想相信你們，可是我卻偏偏什麼都聽到了！”
沫兒苦澀的搖頭，看著以離笙，她不知道竟然有一個人可以做事做的那麼絕，顏翼銘暗地裏派人給自己下蠱毒，以小桃妹妹來要挾小桃給自己下毒固然可怕，可更可怕的是以離笙他親眼看到了卻沒有想救，他明明就可以！他明明就有能力！可是他卻偏偏選擇了冷眼旁觀！
這個男人幫助過她一次又一次，對於他自己有很多感激之情，也有很多不知名的情緒摻雜在裏麵，可在這一刻全部化為了失望和恐懼。
“顏姑娘，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王爺他……”
“我是在問他，不是問你們！”
默殤撓著頭正準備繼續解釋著什麼，就被沫兒不容拒絕的給打斷。
沫兒慢慢的目光再次看向以離笙：“以離笙，我問你是還是不是。”
“是。”
就在長時間的寂靜之後，緩緩的一個字眼從以離笙口中說出，沫兒隻感覺一瞬間世界觀徹底塌陷了，所有的痛苦也在這一瞬間沒有了，有的隻是可以刺骨的冰冷和絕望，她多希望以離笙可以回答不是或者再解釋什麼，那樣最起碼她還可以騙騙自己，可是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回答了“是”！
“你親眼看到小桃奪過我的碗，喝下了那碗下有毒藥的粥？”
“是！”
“親眼看到小桃死在了我懷裏？”
“是！”
“親眼看到小桃的身體完全沒有知覺，一點一點的冰冷下去？”
“是！”
一連三個問題以離笙的回答結果都是一樣的，還有什麼比這更痛的嗎？
沫兒慘白的笑著，即使再怎麼虛弱的身體也隻感覺一陣僵硬，繼續開口問道：“那如果喝那碗粥的不是小桃，而是我！你會救我嗎？”
“會！”以離笙在回答這句話時回答的毫不含糊，而且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那麼，對於這個答案她應該感到開心嗎？最起碼他會救自己，他還是在乎一點自己的，可是她開心不起來，痛苦在這一刻又重新凝聚在了一起：“嗬嗬！那你為什麼不可以救小桃？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啊！”
“死，對於她來說或許是一種解脫。”
沫兒身體不由控製的接連退後幾步，雙手握拳看著以離笙無助的嘶吼著：“解脫？嗬嗬，你是再說小桃她死有餘辜嗎？以離笙，你知道小桃於我來說代表著什麼嗎？你懂什麼叫溫暖嗎？你懂什麼叫勝似親姐妹的主仆情誼嗎？不！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以離笙，你何其殘忍？你就是一個見死不救自私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