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兩個丫環恭恭敬敬的應答一字,隨之齊齊的向著門邊退至而去然就在剛剛到達門口之時,一句清清冷冷的話語繼而傳了來:“你們不必留在府中,就此回宮。”
聞此,兩個丫環頓時煞白了臉下一刻,猛然一下子跪倒在那裏磕著頭:“離王爺,奴婢是皇上派來侍候的!”
“回去告訴皇上,本王除了王妃之外,不喜其他女子近身。”
明明是句張揚的話語,但是從以離笙的口中說出,卻是異常的平靜無比,就連其中所夾雜著的曖、昧之意,亦是連著消失了去。
“可是奴婢!”
“本王從不想殺人,但若你們執意不走”兩個丫環的話語還未說完,以離笙低低的一句話語打斷傳了來雖並未有說完,但是空氣中卻已經產生了些許寒意。
跪在地上的兩個丫環對望一眼,皆是從對方的眼底深處看到了深深的恐懼齊齊抬眼望向身前之人,下一刻又趕忙的垂下頭去:“奴婢遵命!”
傳聞中,離王爺為人喜怒無常,再這樣與之耗下去,絕對會立刻失了性命。
想到此,兩個丫環趕忙站起身來,齊齊的再度福了一禮之後,轉過身頭也不回一次的匆忙走出門外。
在她們後麵,沫兒眼底起了一層呆愣之色待回過神來之時,終究忍不住笑出聲來:“以離笙?”
剛開口的一個稱呼,在接收到他的眼神之後,立刻改了口:“阿離,她們這麼害怕你,見到你就像就像……”說到此,沫兒停頓了一會,腦海中苦思著合適的字眼末了,靈光一現的接了下來:“就像見到鬼一樣!”
一語剛畢,沫兒一下子住了口,小心向著身旁所站的以離笙尋望一眼,在見到他並未有動怒之時才安下心來,但是轉瞬又一個疑惑冒了出來。
“阿離,你為什麼把她們逼回宮裏去?”沫兒定定的注視他詢問一句。
“宮裏派來之人,留下隻會徒增煩愁。”
以離笙悠悠的答了一句,深邃的眼底滿是低低的沉思。
“其實,她們留下倒並非完全沒有用處。”
沫兒麵紗下的嘴角緊緊抿著,旋即向前一步伸手拿過梳妝台上的梨花梳眉宇間不由得微微皺起,下一刻轉過身來向著以離笙一揚:“最起碼,可以為我梳妝打扮畢竟你們古代的這一方麵,太過繁縟瑣碎!”
最後一句,幸之沫兒有著潛在意識,因此隻是模糊不清的從口中咕噥而出,一般情況下聽不出她是在言論什麼。
以離笙輕不可聞的一歎,隨之抬步走到沫兒身前之處,望著沫兒費力擺弄著青絲的模樣,唇角拂過淡淡的笑意,在接收到沫兒眼中微微的惱怒之意時,徑直伸出手接過了梨花梳來,同時亦是替她完成接下來的動作。
“怎麼連這個都不會?”
問這話的同時,以離笙已然幫著沫兒疏通了青絲,隨之指尖極其優雅的挽了一個發髻,同時在上麵別了一根精致的金步搖,漸漸的,鏡中呈現出沫兒的大致輪廓來。
由著麵紗的緣故,以離笙並未見到沫兒已然撅起嘴角的模樣,怎麼連這個都不會?
這句話分明是在說她過於愚笨,她又不是拍古裝戲的演員,更加不是發型師,更何況二十一世紀發型哪有這麼麻煩!
驀然,沫兒從著鏡中望見了身旁為她梳發的以離笙,心下泛起些許蕩漾之感,綰青絲,古代所言的綰青絲,大抵說的就是這種情形!
一個男子,若是願意為女子綰青絲,那麼定是有著綿綿的情意,以離笙不愛她,這一點她雖再清楚不過,但卻還是不顧一切一次又一次沉浸在他不經意的溫柔之中。
忽而間,沫兒就此轉過了身子,與麵前的以離笙兩兩相望,最後,帶著些許急切的開口就是提出要求:“阿離,你能不能答應我:今生今世,隻為我一個人挽發。”
以離笙微微一怔,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眼前仿若浮現出一幕慕久別的往事,轉接著,又迎向麵前滿含等待的清澈雙眸中,唇角輕啟的吐出一字:“好。”
聽此,沫兒眼底劃過一抹笑意下一刻,又從以離笙手裏取過,梨花梳,猶豫了片刻之後,終是走至以離笙的背後執起他的墨發,入手一片絲滑的觸感。
刹那間,以離笙身形微微的僵硬,卻並未有阻止沫兒的觸碰感受到她極其輕柔的一下下掠過發絲。
“阿離,你的墨發也是你自己梳的嗎?真好!好漂亮!”
在此之時,身後最近之處傳來了這樣一句話語,毫無做作,發自內心深處,刹那間闖進了死寂已久的心房之中,讓他久久的難以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