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兒為以離笙話裏所蘊含的深意微怔,終究還是別過眼去,再不看向那裏半分,隻聽得耳邊傳來一陣陣慘叫,回想起她之前被琴妃所折磨之時,亦是那般的淒慘無助,甚至連個求情之人都無有存在。
這不關她的事,是這些人咎由自取,她已經開口求了情、做了最大的仁慈,沫兒在心裏拚命用著這個理由牽製自己,借以慰籍慌亂不安的心。
嬤嬤已經將要失去性命,整個人處於奄奄一息,琴妃看到此,終是咬了咬牙,快步起身走上前來,望著坐在那裏的沫兒、雙拳緊握的語出一句:“早上發生之事,全是本宮一人之錯,本宮在這裏,向你道歉。”
沫兒微微一怔,回過頭來與琴妃眼神兩兩對上一時,她眼中的複雜神色襲向了她,不由得趕忙垂下眼來,晃了一晃與以離笙所兩兩相扣的手:“阿離,既然母妃已經道歉了,你就把嬤嬤放了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死。”
以離笙在沫兒再度開口之後,斂了斂神色下一刻,輕輕鬆開與沫兒相握的手掌,繼而緩緩站起身來,走向地上嬤嬤所在之處。
沫兒在以離笙離開身邊之時,隻感到一種空曠感向她襲來,抬起眼,卻見琴妃死死的盯著她,活像與她有著不可磨滅的仇恨,又因她臉上帶著紗巾,幸而未有看到她臉上那蜿蜒曲折的疤痕。
但僅僅是這樣,就足以讓她不安看來,她的確不適合與琴妃這樣之人打交道。
不由別開眼去,直直望向以離笙之處,卻見他走到嬤嬤身前,微微的彎下身來,三千墨發瞬間在半空中來回蕩漾,隻消一刻,他便伸出手從著嬤嬤身上拔下三根銀針來。
再回首,向著沫兒身前走來,繞是沒有表情,但是依舊俊美若仙神般,讓她難以移開視線,定定望著他一步一步降臨在身邊。
卻見以離笙在快要到達床側之時,忽而又停下身來,就在沫兒略顯疑惑之時,卻見他忽而又側過身子、伸出手來,緊接著一揮運力朝著那兩個侍衛所站之處一揮。
下一刻,隻見那兩個侍衛猛然向著後麵倒退一步,與此同時口中緩緩流下一道血絲做完這些之後,以離笙再無絲毫停步的徑直到達沫兒身側坐下。
“你!你廢了他們的武功?”
琴妃朝著兩個侍衛一一望過,待回過神來之時、不可置信的詢問出一句。
沫兒亦是一怔,望向以離笙之後隻消一刻,隱隱明白了以離笙這樣做的含義,他應是不想琴妃再利用這些侍衛、去做些什麼惡事,故而就這樣廢了他們的武功。
以離笙並未有回答,但是也未有否認,無異於,默認了琴妃的這一說法。
“以離笙,你真是好狠的心!”
琴妃對著以離笙恨恨一言,隨之又移步走至嬤嬤身邊,伸出手來扶起她末了,又朝著床上的沫兒望了一眼,其中包含著眾多複雜之色。
待走至門邊之時,忽而間琴妃又停下了腳步來,卻是並未有回過頭來,末了,一句平靜卻滿是深意的話語緩緩從著口中言出:“本宮承認,折磨你並非是離兒,所願至於其他,本宮絕對不是亂說,這些,你終有一天會全部明白!”
一語畢,靜默許久時間。
沫兒在此間思考著琴妃的話語,漸漸臉色變得蒼白起來,隻消一想,她便可以知道琴妃所言的是為何事,這一點亦是她的心結所在之處。
以離笙望著沫兒垂頭不語的模樣,緩緩從著床邊站起身來,繼而走至門邊、到達琴妃身後沉思一下之後,終是低低開了口:“沫兒她是天女,身份非同尋常,不是你能動之人。”
聞此,琴妃眼裏閃過一絲狠毒不能動麼?
她們就生活在同一個地方,要動她還不容易!
不論如何,她可以付出任何代價,隻要能讓她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從今日起,你不能再呆在竹溪閣。”
仿若猜到了琴妃的心思,以離笙繼而淡淡附上一句,竹溪閣鮮少有人知道,就算是知道也不會讓人進去;另一方麵,則是因為琴妃就藏身那裏。
琴妃是被打入監牢的嬪妃,卻在即將行刑的前一個晚上,被青魚居士所救出,並且早些就打點好了一切,這才使得並未有人發覺!
之後不久,青魚居士才跟以離笙之間定下毒誓,讓琴妃她來做以離笙的母妃,並且答應日後必須要迎娶天女。
至於萬箭穿心之痛,不過是為了那個毒誓所做的交易,隻要稍微一動心就會有這種痛苦。
而這毒誓的見證人則是閻橫和鬼魅。
“你想做什麼?!”
琴妃眼底一沉,語氣之中止不住的焦急,搬出竹溪閣?那樣一來,她就不能再輕易見得沫兒,更別提取她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