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兒微微一怔,一時不明默殤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過來,待反應過來之時,默殤儼然已經到達了身前,手中所端的湯藥冒著熱氣,使之聞了有股舒心的味道。
“王妃,您把薑湯喝了吧。”
默殤笑容不減的彎下身來,將之遞於沫兒的眼前。
薑湯?沫兒略一疑惑,隨之終是伸出手來接過,轉瞬又略艱難的側仰起頭緩緩喝下,剛剛受了潭水的寒氣,整個身體冰冷的未有完全回過溫度,如今這碗薑湯來的恰是時候。
“神醫,你怎麼突然想起給我送這個?”
一飲而盡之後,哪兒將碗盞遞還給扶蘇之後,不解的出口詢問一句,與此同時,心下隱隱有了七八分猜測。
“是主人適才吩咐的。”
默殤笑容一成不變地回答著,雙眼當中卻是分明多了一絲無奈,這個時辰,分明是入眠恰好之時,然主人卻十分不近人情、徑直下了命令,他隻得半夜起來為王妃熬製薑湯。
“有勞費心。”
沫兒客套的回了一句,其中夾雜著淡淡的倦意,身體之中還殘留著軟骨散的藥效,約莫過幾個時辰便會消卻,因而不必要再向默殤提出什麼。
待在默殤出去之後,哪兒趴在床邊沉思起來,蘇瑾若也沒說話,陪著她一起沉默,在視線不經意回轉之時,定格在前方架子上一處,那裏正整齊放置著精致的酒壺。
問酒為何物?一醉解千愁。
驀然的,沫兒腦海之中閃過這句話語來,又混合著目前紛亂的思緒,一時倒覺得頗為合適此情景,因而一時未曾考慮對於酒過敏的緣故。
“謹若,幫我把那個取來。”
心下心事來來往往,沫兒心中忽而間生了一股倦意,片刻恍神之後,隨之朝著蘇瑾若說了一句。
蘇瑾若有點不理解她的意思,卻還是迷茫的點點頭,聽話的上前取來遞給她。
沫兒接過之後徑直打開蓋子,登時一股梨花混合著酒的清冽味道從著裏麵傳出,沫兒臉上閃過一抹苦笑,隨之再無猶疑的一口飲下,入口是之處甘甜而微辣,之後口中又殘留下陣陣香味。
這應該是梨花酒吧?
沫兒這般思考著,隨之腦海中竟快速傳來一陣暈眩,刺激著眼前視線漸漸模糊不清,終究又是高估了自己,畢竟因著極少碰酒的緣故,故而沫兒根本無一點酒量。
因此一口酒喝下不久,整個人已然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沫兒。”
半晌蘇瑾若才意識到沫兒她喝的不是別的,而是酒,伸手推推沫兒,在望見她安詳睡著之後,臉上閃過疑惑陣陣,正好她也睡不著呢。
望著沫兒手裏還握著的酒壺,好奇的伸手拿了過來聞過之後,又伸舌頭舔了下,在感到味道不錯之後,效仿沫兒適才方法仰頭一飲而盡。
“好喝!真好喝”
片刻過後,蘇謹若斷斷續續說出這幾個字眼來,末了,身軀搖晃了幾下,隨之倒在了床前,隱隱亦是醉了過去。
屋子外麵,一世梨花靜靜隨之落下竹溪閣,依稀有種與世隔絕的意境。
宿醉一夜,後患無窮。
清晨起來之時,沫兒隻感到頭痛欲裂,發燒與受涼兩者皆染上,更為糟糕的是,因著酒精的緣故,臉上好不容易漸漸恢複起來,卻再度紅疹刺眼遍布。
“阿嚏阿嚏!阿嚏”
沫兒靠在床邊不停打著噴嚏,整個身體虛弱的難以下地來。
反觀站在那裏的以離笙,卻是一襲白衣俊若謫仙,唇角含笑的這般望著她,眸中似是無奈、又似是蘊含著好笑意味在他的手中,則是夜裏害的沫兒遭到毀容罪證。
“不是對酒精過敏麼?怎麼還偷喝了梨花酒?”
以離笙淡淡的如此一說,將酒壺放於桌子之上隨之又返回過來,將手中的藥膏遞給沫兒:“抹上去,很快就會好的。”
“很快?有多快?”
沫兒整張臉皺成苦瓜,口中低迷的問上一句,不過還是乖乖的接了過來期間,睥睨了一眼一臉偷笑的蘇瑾若,心下不由得極其怨念。
以離笙唇邊笑意加深,微搖搖頭不語,正待安靜之時,門邊傳來一陣聲音,回望過去卻見是閻橫到了來,手裏拿著一道金黃色聖旨,臉上帶著風淡雲輕的笑意。
沫兒微微一怔,不知閻橫這時來所為何事,邊上的蘇瑾若,則是暗暗不滿的朝著閻橫扮鬼臉,自娛自樂的捂嘴偷笑起來。
“皇上派我來傳旨。”
閻橫說著將聖旨舉高了些許,與此同時亦是說明了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