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此,沫兒整個人微微一怔,心下暗道一聲不妙,旋即,抬眼四處觀望,半晌卻是沒有見到什麼人。
“是誰在那裏?”
沫兒斂了斂神色,出口詢問一聲。
然而,回應她的是,一陣由遠而近的簫聲,月色之下,簫聲之中傳遞著一絲壓抑氣氛,仿若吹簫的主人遇到了什麼煩悶一樣,讓本該久遠簫聲渲染上一抹淒涼。
沫兒聽著簫聲,漸漸聽出來人應是在於煙雨樓屋簷之上,思及至此,縱身一躍輕盈便到達了屋頂之上,四處觀望,未曾有絲毫鬆懈。
一步一步往前,瀟聲越來越近,直至近至耳邊映入眼簾的是,最高角落之處,一襲紫衫男子正在對月吹簫,墨色發絲迎風向後飄舞,整個人頗具一絲雲清明朗。
簫聲還在蜿蜒繼續,沫兒並不將之打斷,隻是小心站穩靜靜聆聽著,夜色拂過大地,這樣清冷靜寂情景,讓人不得不醉沉其中。
“啪啪啪。”
簫聲最後停止之時,沫兒不由伸出雙手連拍三掌,用以表示讚歎之意抬眼望著那抹紫色身影,不覺說出心中所想:“這位公子,你心事似乎挺重。”
“哦?你從中能聽出?”
紫衫男子輕然一說,聲音帶著一絲令沫兒熟悉之感,緊接著,手執玉簫轉過了身來。
以文鬱?
在看清他麵容的那瞬間,沫兒不得不驚訝了一下,隨之心下又有著那麼一絲的緊張,畢竟以她現在的身份,離皇室之人應該是越遠越好,更何況眼前這個以文鬱還是見過她穿男裝,幸而有著以離笙給她的人皮麵具,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尋沫公子?”
以文鬱打量了麵前之人一眼,似是試探著喚了一聲,對於適才發生之事,他不覺對他起了一絲欽佩:不僅能夠臨危不亂處理,又讓對方對他產生懼意,不可謂一個好方法。
“你你怎麼知道我?”
沫兒斷斷續續一聲,唯恐以文鬱會聽出她的聲音來。
但見以文鬱並沒有一絲懷疑,反之清朗一笑置之:“煙雨樓如此出名,現今它更換了主人,這一消息自然不脛而走,尋沫公子既然能夠買得下它,想必背後有著極大靠山。”
靠山?
沫兒微微一怔,對於此起了一絲沉思,對於香姨那樣的人來講,她怎會輕易舍得將著煙雨樓送與別人?更別提,還附加給她了一百萬兩!
在這背後,她定是得到了更大的好處,亦或者,是有人在暗中故意為之!可是,這個人會是誰呢?
想了又想,思了又思,最終卻是沒有一點頭緒,對麵,以文鬱見她這個模樣,手執玉簫緩緩走到她的身側:“尋沫公子不願說,在下自不會勉強不過,在下與顏丞相也有交情,不如一同去丞相府坐上一坐?”
聞此,沫兒不由在心下對以文鬱兀自鄙視一番。
“顏丞相日理萬機,還是不去打擾為好。”
沫兒斂了斂神色,故作鎮定自若回上一句,末了,捕捉到以文鬱臉上閃過的促狹情緒,不覺硬著頭皮詢問一句:“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話畢,沫兒又不覺一時鬱悶,這算什麼事?對於他的身份,她想是再清楚不過!
以文鬱微微一笑,如玉的臉上多了一絲溫和:“在下姓蕭,單名一個鬱字。”
沫兒臉色微微一僵,劃過一道黑線,蕭鬱,消鬱?還不如直接改為憂鬱好了。
“原來是蕭公子,久仰久仰。”沫兒生疏客套了一句,明顯是帶著一絲敷衍之情。
以文鬱滿含深意望了沫兒一眼,手中來回轉動著玉簫把玩,又忽而間向前猛力伸出一掌,沫兒察覺到向後倒退一步,在望見以文鬱掌風襲來之時,暗道一聲“瘋了”,繼而快速彎下腰狼狽躲過。
然下一刻,以文鬱掌風轉了方向,朝著沫兒背上拍打而去,屋簷之上本就站立不慣,沫兒的功力太過於生疏,勉勉強強躲了過去,剛想反擊於他,奈何還沒完全站穩,以文鬱又是一掌向她襲來,不偏不倚擊在了胸口之處。
能夠買下煙雨樓之人,絕對非等閑之輩,故而以文鬱掌風用了一定力道。
沫兒隻覺一股刺骨的疼痛綻開而來,口中湧出一些腥甜,血液順著唇角徐徐滑下,腦海之中一陣暈眩,整個身子站立不住直直倒下,順著屋簷向下滾動落下。
以文鬱微微一怔,在見著沫兒身軀已經降落的瞬間,心下暗道一聲糟糕,下一刻運力快速飛身向下向前用力一探,拉住了沫兒的手臂,緊接著一個提身,將著沫兒身子抱進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