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關於血誓,這一點又該何曾解決。
義父並非是虛妄之人,他能斷定的事,自然很是會發生,隻是關於具體,義父當時並沒有詳細告訴他,閻橫自然也不會多說,哪怕拿他的命威脅,他也定是閉口不言的。
他能夠一早相告,沫兒是天女與造成血流之人,這一點已是違背了最初。
僅僅因為當初一絲善念,卻成了今時今日的場麵。
以離笙想,若是當初換一種方法,如今情況定是大不相同,思及至此,微微搖了搖頭,唇邊揚起一抹複雜的笑。
不,他們之間的相遇是一定的,遇見她是一個幸運,不論日後會發生什麼,他一定會將她保護起來。
沫兒她,絕不會是血誓中之人。
將一切情緒隱藏了起來,以離笙斂了斂神色上了前去,推開了琴妃所在房間的門,映入眼簾的是,琴妃與著貼身嬤嬤相依低泣著,隱隱很是一片狼藉。
見著以離笙來到,琴妃緩緩抬起眼,像是明白了些什麼。
末了,卻又見得她忽而起了身來,眼底透露出恨恨之色:“若夢苒死了一個女兒,沫兒就是她另一個女兒,我要殺了她讓若夢苒痛苦,憑什麼她可以過得那麼快樂,而我和我自己的孩子就要陪葬!殺了她一定要殺了她”
直至最後,琴妃意識陷入一片混亂當中,隻有一邊的老婦人不敢多言陪著她。
以離笙眼中淡漠一片,之前並未詢問什麼,但是沫兒確是若夢苒之女無疑,當年那個孩子定是沒有死去,隻是恍然之間,又覺一些並非如此簡單。
“你是來殺我的,因為我知道沫兒與若夢苒的關係所以你要殺我是不是”
琴妃臉上的麵紗掉落,露出一張極醜的容顏來,與以離笙視線相對,看出了他眼中的冰冷,臉上無力一笑,看起來猙獰而又可怕。
以離笙不答,手中卻是快速一拂。
不知從哪裏出來兩顆藥丸,準確而又無誤飛入琴妃與老婦人口中,琴妃臉色猛然一變,卻是毒藥入口,難以再取出來,很快有著疼痛從小腹傳出。
“以離笙,你好狠的心!”
琴妃惶恐的抬起頭,卻見著以離笙淡漠而又無波,很快的,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仰天大笑了起來,持續了片刻時間,笑容褪盡之後,徒留臉上盡數蒼白。
“以離笙,我一直以為你比任何人都狠,卻原來也不過是個情種,二十四年前,若夢苒迷住了以慕臨,沒想到二十四年後,她的女兒青出於藍!”
說話的同時,琴妃指甲在著地上用力地劃著,漸漸磨出了血。
以離笙這般快取她性命,無非是殺人滅口,沫兒的身份本來就鮮少人知道,除去她之後更是沉寂大海,她就算活著,也是被囚禁著,更別提傳出秘密。
哪怕這樣,他還是不肯放過。
她一直看著以離笙長大,對他的了解卻是屈指可數,但是唯一確定他很是冷情,但是,最後卻又被若夢苒的女兒擒住了心。
不服,她真的不服!
沒有過多時間來容琴妃多想,黑色血液從她唇中一點一點流出,滴落到地麵之上,渲染出一朵黑暗之花,而以離笙就站在原地,淡漠看著生命流逝,眸中一絲瀲灩也無。
“你可有什麼話說。”
以離笙淡漠一聲詢問,墨發在著背後漾出極美弧度。
琴妃隻是淒淒的笑,身邊貼心的嬤嬤已然命數已盡,漸漸合上眼,過去朝她望了一望,琴妃伸出手將著她抱緊,眼底浮現出一絲絲恨意。
用盡殘力抬起眼,恨恨凝望著以離笙。
“以離笙,你可知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