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顯也知道,可一邊是自己的妻子,一邊是自己的女兒,哪邊他都放不下。
“可是……”重顯有些猶豫地說道。
“爹,我都已經醒了,而且虞大夫也說沒有什麼大礙,你就先帶著娘回房吧,別讓她太擔心了。”重意歡開口說道,虛弱地笑了笑。
“那好吧,等晚一些時候爹再來看你。”
重顯扶著連氏回去,虞鐸為重意歡診完脈,留下了藥方和藥材之後,也離開了重府。房間裏麵,現在隻剩下重意歡和重意鳶了。
“姐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重意歡看著重意鳶的眼睛,發現她真得有所閃躲。
“歡兒,有些事不知道就罷了,姐姐是為了你好。”
“姐,我無緣無故地被襲擊,這種事發生一次,不知道還會不會發生第二次,若是不把凶手揪出來,怕是我日後都睡不安寢,姐姐難道忍心看我變成這個樣子嗎?”
重意歡很想要知道重意鳶到底在隱瞞些什麼,而且剛才看父親和母親的表情好像也不太自然,他們的確是在擔心她的傷,可好像更像是在擔心她的命。
重意鳶猶豫再三,這事早晚都是紙包不住火的,與其歡兒透過別人得知到了真相,還不如由她說出來了。
可重意歡沒想到重意鳶鬆口之後的第一句話竟是,“昨晚,你的房間裏麵鬧鬼了!”
“鬧鬼?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昨晚,守夜的下人聽到重意歡房間裏麵傳出一聲慘叫,便急急忙忙地趕了過去,誰知在門口看到了一大灘的血跡,若僅是如此還不是很讓人害怕,可他們眼睜睜地看著那些流動的鮮血寫成了一個‘死’字。
下人們大著膽子推開房門,一股濃鬱的血腥味撲麵而來,重意歡和錦桃就一動不動地躺在血泊之中,而那扇被風吹開的窗戶則掛著一個白色紗裙的人偶,人偶的雙眼在流著血淚。
“這些描述聽起來確實恐怖得很,可每一項都能夠人為做到,姐姐為何會說是因為鬧鬼了呢?”
“因為那人偶的手上帶著個翡翠手鐲,是盧姨娘生前最心愛的物件,我親眼看著她是帶著那東西下葬的。”
老夫人雖然下令把盧姨娘攆出重府,但最後她還是死在了府裏,所以老夫人便默許給她辦了一場簡單的葬禮,重意歡和重意鳶都有所出席。
蓋棺之前,她注意到盧姨娘渾身上下隻有那麼一件首飾,還覺得奇怪,可等到她看到人偶上的那手鐲之後,就感覺更加詭異了。
重意歡對那手鐲也有點印象,可這還是代表不了什麼。她並不覺得害怕,隻是很疑惑。
這重府上下會為了盧姨娘而想要殺死自己的人隻有重意雯,再加上還有顧琴榕出謀劃策,會想出這樣的主意倒也不是沒有可能,可如今所有人都覺得是鬼魂在作祟,連重意鳶也是,這讓她覺得想要找出真凶變得更加困難。
“姐,我相信這世上有鬼,可我不相信我所遭遇的一切是因為鬧鬼,這件事我一定要差個水落石出。”
“歡兒,你做什麼事情,姐姐都答應過會支持你,可這件事不行,你已經受到了一次傷害。而且你知道嗎?在你沒醒之前,虞大夫告訴我們說若是你三天之內都醒不過來的話,這輩子都沒辦法再醒過來了,幸好你最後還是醒了過來,否則你知道這對我們而言會是個多大的打擊嗎?”
重意鳶說的道理,重意歡都懂。無疑就是不想要讓她冒險,這種被人算計還無處下手的滋味真是種煎熬。
“所以,歡兒,你能夠答應姐姐,也是答應爹娘,不要再執著於這件事了,好嗎?”
重意歡記憶中的姐姐一向都是雷厲風行的,可現在的她滿臉懇求,生怕她會答應,擔心她會受到傷害,這讓她怎麼開口拒絕?
重意歡終是沉默了半晌,雖不甘心可還是沒有辦法地答應道,“好,我不會再執著於這件事了。”
可是她的不執著,能夠代表這種事情就不再發生了嗎?
重意歡不確定對方到底是想要嚇唬她,還是想要殺了她,若是前者,顯然已經達到了目的,可若是後者,誰也不知道接下來還會不會發生什麼。
“太好了,你放心,姐姐一定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的。”重意鳶聽到重意鳶的回答,頓時鬆了一口氣。
“姐,我想要再睡一會兒。”重意歡需要仔細地想一想,這一切既然都是人為的,就不可能沒有留下一丁點的蛛絲馬跡,她一定是把哪裏給忽略掉了。
“好好好,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擾你,有什麼事的話,錦宜和剪雪都在外麵守著呢。”
重意鳶走了之後,重意歡整個人的臉色都一下子沉了下來,目光空洞地盯著天花板,連房間裏麵多出一個人都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