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緊抿著唇,既沒有反駁,也沒有承認,可他的態度就擺在那裏,隻要是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來。
這一仗,是她輸了。
花暖下意識地攥緊了雙拳,修剪得有些利的指甲深深陷進掌心中,她卻感覺不到疼。
這些人唯利是圖,跟市長搭上邊,很多事情都可以很方便,他們不會放過這樣的便利,即便是她比莫北有能力也不會。
“鬆開,別把自己給抓疼了。”紀閻看都沒看眉眼間已經蒙上了幾分得意的莫北,隻伸手過去,輕輕地掰開花暖攥起來的雙手。
掌心攤開,裏頭清晰可見的指甲印看得他心中一抽,可他卻並未意識到自己情緒的變化。
“說吧,你們的決定是什麼?”花暖甩開紀閻的手,盡管心中已經知道了答案,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有一點點的小奢望。
江董事與眾董事相視了一眼,繼而眼中流露出幾分抱歉,道:“花暖,江叔是知道你的能力的,你去哪裏都能有一番成就,花氏集團已經這樣了,你也不想看著你爸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集團就這麼垮了吧?”
“說的這麼冠冕堂皇,你們想要的不就是莫北能跟市長千金搭上線,讓市長給花氏集團行方便麼?”紀閻冷哼了一聲,毫不留情地諷刺讓眾董事的臉色都不好看了起來。
可偏偏,事實就是這樣,他們又找不出話來反駁,隻能看著花暖沉默。這事就是這麼現實,說不說破,其實都是那樣,他們僅僅隻是覺得被人戳中了心思有些丟人罷了。
“江叔說的對,今天是花暖魯莽了。”她應該做好更充足的準備再來召開董事會的。
花暖做了個深呼吸,想要勉強自己笑一笑,結果發現自己根本就笑不出來後,就放棄了,伸手牽著紀閻的手,抬腳頭也不回地離開會議室。
一路上,員工投注過來的目光都很奇怪,畢竟今天花暖來的時候有多氣勢逼人,現在離去就有多狼狽。
他們都在猜測,花暖輸了。隻不過,他們也隻是稍微八卦了一下,便不再管了。他們僅僅隻是底層員工,上層的人員變動不關他們的事情,隻要他們的飯碗還在就行。
“這樣就承受不住了?”出了花氏集團,花暖急匆匆的腳步沒有絲毫的停頓,紀閻忍不住拉住了人。
礙於紀閻的力道,花暖不得不將腳步停下來,回身猛地一把抱住了紀閻,將腦袋埋在他的胸前。
“花暖……”
“別說話,讓我抱會兒。”花暖不等紀閻把話說完就打斷了紀閻的話,眼眶微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她忍了忍,還是沒忍住,讓淚水從眼眶中流了出來,眼淚一旦決堤,那就不是她所能控製得住的了。
花暖想,這大概是她有史以來哭得最慘的一次了吧?
“犯得著為這事哭?大不了以後我給你一個公司,讓你來打理。”紀閻感受到自己胸膛上傳來的濕潤感,狀似安慰一般不經意地說道。
花暖聞言,傷感的情緒瞬間被擊碎,哭笑不得的推開紀閻,抬手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