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起吵架,秦明和秦林顯然不是秦三姐的對手。
乃至於在接連被秦三姐氣的麵紅脖子粗之後,秦明和秦林忍不住就對著秦三姐來了這麼一句:“果然是唯人和女子難養也。”
“喲!我還從來沒見過像您二位這般厚顏無恥的讀書人。被中了心思就想要辱罵我一個女子?我是女子又怎麼了?你們二位的娘親不是女子?你們家中沒有姐妹?”秦三姐嗤笑一聲,臉上盡是諷刺和不屑。
秦明和秦林是真的不擅長口舌之爭,此刻被秦三姐懟的尤為難堪,他們兩人皆是有些承受不住。
“行了,三丫頭回你自己的屋子去。”秦王氏終於出麵,卻是在秦三姐已經懟完秦明和秦林之後。一邊攔阻秦三姐,秦王氏的眼神就看向了秦明和秦林,“再怎麼咱們也是同族,不單單我家書禮要稱呼你們一聲‘族兄’,書禮他爹更是一直教導你們的夫子。你們這樣不懂禮數、不尊禮儀,是生怕我這個族嬸不敢告到族長麵前去?”
秦王氏的性子一向都是很好的,也是整個秦家村出了名的溫婉賢淑。而今能被逼得當麵怒懟秦明和秦林,足可見她是何其的生氣。
都龍有逆鱗,不可觸碰。於秦王氏而言,家人便是她最在意的存在。原本因著秦大姐被黃家欺負的事情,秦王氏就一直將怒火壓在心中。而今秦明和秦林再來一次,秦王氏瞬間就繃不住,怒了。
秦明和秦林也沒想到,從來都對他們很是溫和良善的秦王氏會突然衝出來斥責他們二人。如若是對上秦三姐,秦明和秦林還能不客氣的回擊。但是秦王氏到底是長輩,又搬出了族長,秦明和秦林就不敢多什麼了。
最終,秦明和秦林臊紅著臉,腳步踉蹌的落荒而逃。
秦鬆岩一家人都沒有叫住秦明和秦林,任由秦明和秦林迅速離開了他們家的院子。這一刻,氣氛尤為的安靜,帶著一種沉甸甸的壓抑。
實話,秦鬆岩是最生氣的。這種生氣之中還夾雜著莫大的失望,也有莫大的慚愧。他沒有想到,他那般用心教導出來的學生,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是他沒能教好秦明和秦林,這樣的慚愧頃刻間在他心中滋生出來,迅速的膨脹和擴散開來……
秦書禮倒是覺得還好。畢竟他在縣試的時候就察覺到了秦明和秦林的不對勁,隻不過他沒覺得有這個必要告知他人,也就一直沒跟秦鬆岩和秦王氏提過。
加之府試榜單出來那日,秦明和秦林又被金軒逸當麵抨擊的顏麵無存,秦書禮還以為秦明和秦林已經知曉了厲害,不會再鬧事和找茬了。
然而沒有想到的是,秦明和秦林竟是找上門來衝著他爹發難了。
方才秦書禮一直沒開口,就是知道有秦三姐在,秦明和秦林肯定討不到好。又見到他娘出來向秦明和秦林發難,秦書禮就更加沒將這兩人放在心上了。
不過,秦王氏那句找族長的話語,秦書禮記住了。看他爹一副氣得不輕的模樣,或許……他真的可以試試?
秦家村就隻有這麼大,基本藏不住任何的秘密。像秦明和秦林找上秦鬆岩出言不遜的事情,不需要秦王氏和秦書禮去找族長,族長就已經知道了。
“簡直是胡鬧!誰給他們的膽子,竟然連自己的夫子都敢質問?”族長雖然不是讀書人,卻極為敬重讀書人。在他眼裏和心裏,整個秦氏一族最厲害的讀書人就是秦鬆岩了。
別看下一輩出了三個童生,可如若沒有秦鬆岩的悉心教導,哪裏有秦明和秦林什麼事?做人可不能忘本,讀書人更不能一朝考取功名就過河拆橋、翻臉不認人!
再者,哪怕撇開秦鬆岩是秦明和秦林夫子的身份,秦鬆岩還是秦明和秦林的族叔,是秦明和秦林的長輩。哪有輩找上門去指責和頂撞長輩的?
帶著滿滿的怒火,族長直接就去找了秦明和秦林兩人的家裏。
也是碰巧,秦明和秦林兩家就住在隔壁,族長這一去,二話不就將兩家人都給叫在了一起,當眾沉著臉瞪向了秦明和秦林:“吧,你們今日到底在鬧什麼?誰給你們的膽子跑去夫子家裏鬧事?”
“族長,我們二人就是心有不甘。誰都知道書禮的身子骨從就很不好,可書禮不管是縣試還是府試的名次都比我們高出太多。要夫子沒有私下裏給書禮教導一些很有用的東西,書禮怎麼可能考的那麼好?”麵對族長,秦明和秦林是害怕的。可是再害怕,他們的委屈還是要傾/瀉,而且一定要公之於眾,給所有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