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秦二姐此話一出,氣氛無疑變得更加緊張了起來。
黃大娘咬咬牙,再咬咬牙,到底沒能忍住,衝著李如意和秦二姐身後喊道:“秦梅兒,你少給老娘躲在裏麵當縮頭烏龜,趕緊給老娘滾出來!”
秦大姐當然有聽到屋外的爭執和吵鬧聲。剛剛她就準備出來,卻被李如意給攔住了。這會兒又聽到秦二姐也回來的聲音,連忙想要迎出門。無奈,再度被秦王氏給拽住了。
“傻啊你!有你二妹在外麵,還能讓你三妹和如意吃了虧?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回屋裏呆著去。今個不給他們黃家一個教訓,以後你隻有被欺負的更慘的份!”秦王氏邊邊將秦大姐往屋裏推。
秦大姐張張嘴,又閉上,最終還是輕輕應了一聲,老老實實回屋裏去了。
門外,任由黃大娘怎麼喊,都沒等來秦大姐的身影。反而是秦二姐已經幹脆利落的走了過來,直接站定在黃大娘的麵前:“這位大娘莫不是忘了,我秦家村也不是獨門獨戶,你要是再這般不懂規矩的大吵大鬧,我秦氏一族也不是好欺負的!”
“你!”黃大娘當然不敢得罪整個秦氏一族。就好像在李家村的時候,黃家也不敢過於高調一般,他們家隻是外來搬遷戶,哪裏能是這些宗族的對手?
“我?我錯什麼了嗎?想當初難道是我們家逼著你們必須迎娶我大姐的?若是我沒記錯,你們一家子死乞白賴上門向我大姐求親的時候,好聽話可是一大籮筐一大籮筐的往外倒,生怕我們家不同意這門親事。結果呢?費盡心思將我大姐娶回去,就是想著聯手欺負她?你們黃家可真夠厚顏無恥的,都不怕遭打雷劈的嗎?”秦二姐的語速很快,嗓音不自覺就揚高,很快就招來了不少圍觀的村民。
其實打從黃家人走進秦家村,不少秦家村村民的視線就望向了這邊。陸陸續續的,也有一些左鄰右舍站在了周遭。直到秦二姐歸來,附近的鄉親越發聚的多了起來。
雖然秦大姐並不常在村裏走動,可她回來娘家住了好幾個月的事情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的。之前就有人傳言是秦大姐在黃家受了欺負,這才會被秦家接回來。不過因著秦鬆岩和秦書禮都在準備科考,鄉親們不敢打擾他們溫書,就一致都達成默契,隻敢在私下裏悄悄議論,並沒人真的湊到秦王氏一家人麵前探尋究竟。
直到這會兒緊張的事態一觸即發,鄉親們也從黃家人跟秦三姐她們之間的爭吵中得到印證,秦大姐確實在黃家受了欺負。至此,眾人看向黃家人的眼神就帶上了不善。
先不而今秦鬆岩和秦書禮都是秀才老爺,是他們秦氏一族的驕傲和榮光,單秦大姐姓秦這一點,秦氏族人就不可能坐視不理秦大姐受欺負。
這不,黃家人很快就意識到他們成為了眾矢之的,四麵八方投過來的眼刀子隻差沒把他們當場/射/穿、擊/斃了。
“誰欺負她了?你們讓秦梅兒自己出來,我們一家子到底哪裏對不住她了?你們讓她出來!”反正事情已經鬧到這一步,黃大娘索性就豁出去了。
“讓我大姐出來?你們不就是欺負我大姐性子好,這才敢肆無忌憚、為所欲為嗎?我大姐在出嫁以前可是很少有病有痛的,可是現如今呢?她的身子都被你們黃家折騰成什麼樣子了?你們一大家子做了那般喪/心/病/狂的事情,你們還好意思站在這裏指鹿為馬、顛倒是非黑白?”這就是秦家姑娘跟村裏其他姑娘的差別。即便秦三姐隻認識幾個字,沒有讀過很多書,可她起話來就是比同村其他姑娘更加的一針見血,也更加的抑揚頓挫、有理有據。
“什麼鹿啊馬的,你們秦家少仗著自己是讀書人,就欺負我們尋常老百姓了。我們黃家確實都是大老粗,配不上你們黃家,可我們也沒辦法啊!試問誰家媳婦是不幹活的?偏生就你們秦家的姑娘嬌貴,嫁了人卻可以什麼也不幹,整日就等著別人伺候她就對了?”黃大娘聽不太懂秦三姐話裏的四字詞語,但她聽得出來秦三姐就是在罵他們黃家。想也沒想的,黃大娘就出聲反駁道。
通常情況下來,黃大娘這話是沒錯的。農戶人家總是特別的繁忙又辛苦,為了一家人的生計,誰都閑不下來,都得一起幹活下地。
然而黃大娘的話語還沒得到周遭其他圍觀鄉親的認可,就被秦二姐給堵了個嚴嚴實實:“沒錯!我們秦家的姑娘就是這般的金貴又嬌貴,怎麼了?當初你們家上門來求娶的時候,咱們不是已經把醜話都在了前麵?是你們自己主動應下來的,承諾要一輩子都對我大姐好,我爹娘這才會答應這門親事。合著鬧到今時今日,你們一家人出爾反爾,卻變成我們家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