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自嘲道:“即使這樣你也認為我還是朋友?”
司無邪不語,似乎實在思考。
頃刻他得出了答案。
“不知道。”
“嗯?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司無邪略帶回憶。
“我還記得當時在三大家族的晚會,天命比賽的預演之上的那個我很艱難的時刻你幫了我。在後來的天命比賽的時候你我幫了我。我很感謝…………”
說著說著司無邪突然就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該說什麼了。
但他整理思緒後還是立刻說道:“你幫了我,所以我來救你,這很公平。”
路易斯搖頭。
“我背叛你的程度可比幫了你的程度要多的多。”
“既然是朋友,難道不是不該計較這麼多?”
路易斯啞然無聲,心想明明是你最開始說公不公平的。
但是與心中所想的相反,他的唇角卻勾了起來。
他在笑,這並不稀奇。
事實上大多數時刻他都是以笑臉示人。
但明眼人都知道那種笑容是一種程序,是一種偽裝,也是一種武器。
現在的不一樣,他隻是想笑。
所以他笑了。
原來世界上還有這麼…………讓人無語的家夥。
沒有虛偽的說出就算這樣我們也是朋友的話,而是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嗎,從而真正的讓路易斯認識到司無邪是正的把自己當成朋友的。
所有人都希望真實而並非謊言。
路易斯看著司無邪說道:“你這家夥還真是一個老好人。”
司無邪點了點頭拿出了自己的口頭禪。
“常有人這麼說。”
路易斯站了起來仰望著天空飄零落下的雪花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
“我該走了。”
司無邪哦了一聲。
金發男人低頭看著目光投向舞台上的青年。
“你不問我為什麼可以如此輕易的離開?也不問我與蕭家交易的對麵那個人是誰嗎?”
“你會說嗎?”
路易斯一怔。
隨即他笑了笑抱歉的看著麵前這位令人無話可說的青年。
“抱歉,此身早已不屬於自己管控之物,隻能聽從與他人的命令……我甚至都還不知道這一個身體到底是不是我自己,我還是不是我?”
司無邪滿臉疑惑的聽路易斯講著這如同繞口令一樣的話。
“什麼意思?”
路易斯笑著說。
“你知道特修斯之船嗎?”
司無邪搖了搖頭,世界知識的海洋中他側重於崩壞獸以及自己十分感興趣的神州的知識,其他的也隻是隱有涉獵,不過這個涉獵並不包括這個“特修斯之船”。
路易斯原來如此的說了一句是嗎,卻不在多作解釋。
臨近離別之時他對司無邪認真的說了一句謝謝。
司無邪以為他是在說自己救了他的這件事於是坦然接受。
路易斯看出了這一點也不解釋而是一個人緩緩離去。
隻是捂著胸口,感受著那與普通人格然不同的規律聲響默念。
“謝謝你,讓我察覺到自己還依舊是一個人,還依舊處於一個人的範疇,還是一個擁有朋友的人。”
畢竟他曾經因為害怕死神而將自己賣給了魔鬼……
雪花落在路易斯的皮膚上,他卻感受不到它的溫度。
他抬起頭心想,那一次委身與魔鬼的交易好像也是在這麼樣的一個冬天?
白雪落到他的頭上,與他金色發絲混合在一起,配合他俊逸非凡的麵容,讓行人紛紛側目。。
他低聲呢喃。
“蕾安娜,或許你才是對的,而我一開始就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