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槿這陣子反胃也很厲害,時常吃不下東西,戚昱辰看著也是難受,每次吃的食物都被她一點不剩的吐了出來,營養也沒吸收得到。
戚昱辰給夏槿報了“孕婦培訓班”,但是他卻沒有時間陪她來上課,她每次都是自己來上課的。
這日,培訓班老師上次交了衝奶粉的步驟,夏槿就在家裏試著作業,下午去上課的時候也不會做不好。
“啊——”不知是她不小心還是心裏惡魔作祟,她剛一伸手拿茶壺被燙到了,手一鬆茶壺落在地上,灑出開水淌在她的腳上,開水透過布鞋浸進來,頓時腳上一陣劇痛,瞬間紅腫了起來,腳上一陣火辣辣的痛,如千萬根針入她的心,疼得她猙獰著臉孔。
這時剛好手機響了,夏槿從口袋裏摸出手機:“喂……”
她的聲音有些嘶啞,鼻尖一酸,差點哭了出來。
“怎麼了夏槿,怎麼在哭?”那頭傳來聶靖川焦急的尋問。
夏槿站在原處等待疼痛消失,可許久都沒有消失,嚇得她不敢挪動一步,眼淚汪汪德說:“靖川,我……你能來我家一趟嗎?我被開水燙了。”
聶靖川打電話來是想告訴夏槿徐絮又跟著業務部出去應酬的事,不過與夏槿的事比起來,他還是選擇了後者。
他說:“好,你用涼水衝一下,你別哭,我馬上來……”
“嗯……好。”
聶靖川用最快的速度來到“天域學府”將夏槿送進了醫院,被燙傷的是腳背一大塊,因為上了藥的緣故紅腫了一片,出來醫院時是聶靖川回車上的。
“謝謝你啊靖川,每次都是你來幫我。”夏槿說。
“沒關係,我……們是朋友。”聶靖川說。
他細心地幫她係好安全帶,又說:“我送你回家吧!”
夏槿連忙拒絕:“不,送我去市中心‘孕婦培訓中心’吧,今天要上課的。”
“哦好。”
聶靖川載著夏槿來培訓班的時候剛好開始上課,今天要學習的是準媽媽準爸爸一起為寶寶沐浴。
夏槿的腳不方便,一路都是聶靖川抱著她進去的,所以也因此被誤會成夏槿的丈夫。
“來,寶寶給爸爸,媽媽腳不方便就坐在一旁看著吧!”好心的育兒老師把一個“寶寶”遞到聶靖川手裏,好心扶著夏槿坐在座位上。
聶靖川抱著“寶寶”,難為情地看著夏槿。
夏槿幹笑了一下,說:“今天就要麻煩聶律師了。”
就隻是演示為孩子沐浴而已,應該沒什麼影響吧!
聶靖川也跟著笑了,“好吧!”
他將“寶寶”放進裝熱水的木盆裏,跟著老師所說的步驟一點一點做得很仔細,夏槿在一旁看得也很仔細,聶靖川的手法很笨拙,但是他很認真,做事時兩人有說有笑的,偶爾和其他夫妻搭話,一來二去都把他們想成了夫妻。
臨走的時候培訓老師誇獎聶靖川:“這個準爸爸做的很好,第一次來,進步很大,希望以後對待出生的寶寶也這樣細心。”
夏槿和聶靖川麵麵相覷,相視而笑。
回去的時候兩人一路上也有說有笑的,夏槿將在培訓班遇到的趣事一一將給他聽,一向不苟言笑的聶靖川笑得不亦樂乎。
下車的時候聶靖川繞過來打橫抱起夏槿,回身的時候便看見站在不遠處的戚昱辰直直望著他們,聶靖川沒有動作,兩人就這樣僵持著這個姿勢,夏槿掛在他脖子上的雙手也在看見戚昱辰的一刹那放開了,臉上的笑容僵了幾分。
這樣的感覺,比“捉奸在床”更難受。
戚昱辰走近他們,沒有言語,從聶靖川懷裏接過夏槿,直接上了電梯。
回到家,戚昱辰將夏槿放在沙發上,臉上表情淡然,隻是扯了抹似笑非笑的神情進廚房準備做飯。
食間,兩人沒有言語。夏槿刨著飯,低著頭,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而戚昱辰,竟沒有正眼瞧過她一眼。
晚上睡覺,兩人中間如隔了一條銀河般,背朝背,離了一大段距離。
早上,戚昱辰沒有叫夏槿,早早起床出門了,而被窩裏的夏槿,狠狠咬著床被,直到嘴角滲出血,眼淚浸濕了枕頭,昨夜,她無眠,而今,她未寢。
如果兩個的隔閡是其中一個人造成的,那麼沉默便是劊子手,將兩人的心剁成一片一片的。
這樣沉默寂靜的日子過了三四天,夏槿實在忍不住了,一天夜晚,她頂著個熊貓眼一把掀開他的被子。
戚昱辰被突來的涼意冷得瑟瑟發抖,坐起來準備大發雷霆時卻看見淚眼婆娑的夏槿,她的眼圈深了許多,消瘦了許多,眼睛也紅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