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海城,輕風細雪,光景依舊,多少往事舊跡被細雪覆蓋,或遺忘,或藏起。
李思萌靜靜坐在回江城的車裏,聽著張媽和司機的輕語,望著遠處微飄的細雪,想著那些舊時光鮮花滿園裏的身影。
那時她還,不懂這亂世凡塵,直到那抹最柔情的身影消散,她才知道生命裏是有聚散離合的。
但她不知,在這輛車的後麵,一輛遠遠跟隨著的車裏,坐著一個正擔憂著她的男子。
後就是她母親的祭日,寒易塵知道這是她每年最難過的時候,而對於這個日子,寒易塵比她知道的多得多。
“老大,你確定你是帶我來旅遊的嗎?”
梁時遠開著車有些不滿,昨晚明明好帶他出來旅遊放鬆一下,可是這是旅遊嗎,這分明就是讓他來當司機的,更重要的是居然玩起跟蹤了,對象還是學妹。
寒易塵沒有話,靜靜看著前麵的車輛,想著那些年和她一起在這條道上的時光。
梁時遠早就習慣寒易塵這個德行,隻是有些不明白:“老大,為什麼你不告訴學妹?”
“她過,不喜歡我見她的家人。”寒易塵的聲音很平靜。
梁時遠有一種感覺,他覺得學妹是很討厭老大的,大學的時候,老大秀的恩愛和眼前的情況完全沒有可以重合的地方,可是為什麼呢?
想到那老大對周巧沒追上,梁時遠的心裏開始有些同情這個他欽佩的老大,想到在海大的周巧,便問道:“那周巧朋友是怎麼回事。”
“她不知道。”
原來隻是因為不喜歡他見她的家人,做過的一切都要像秘密一樣藏起來了嗎?梁時遠看著前方遠處的車子道:“這就是你讓我和猴子保密的原因?”
寒易塵點點頭,沒有話。
梁時遠有些不甘心:“真的不告訴她?”
寒易塵的臉上有著一絲荒涼:“我以前過。”
梁時遠聽出了寒易塵語氣裏的苦澀,沒再話。
原來一直以為老大和學妹的恩愛,不過是寒易塵努力表現出來的樣子而已,並不存在。
現在梁時遠越來越明白了,這些年那個美麗的愛情故事裏,主角永遠隻有寒易塵一個人,他在這個故事裏演著自己的獨角戲。
梁時遠覺得寒易塵就像一個畫家,正在畫一個盛大的婚禮,卻尋不著繪出新娘潔白婚紗的那支畫筆。
所以最後他畫完的,是一個沒有新人的婚禮。
婚禮裏沒有主角,便不成婚禮。而宴會沒有特定的配角,也會暗淡不少。
在喬家,喬東拿著手機,等待對方的接通。
這已經是第四個電話了,瞧了下牆上的老鍾表,依舊撥通等待。
“搗蛋鬼,你又不回來嗎。”喬家喬東拿著手機,口氣慵懶地問道。
手機的對麵是遠在他國的喬薇,半夜擾人清夢是罪大惡極的,隻是在聽到喬東喊他搗蛋鬼,便忘了問罪,而是有些惱羞的回道:“不回!大哥,你也太會記仇了吧,我那時才多大,一個船模,你你都記我多少年了,能不能別再叫我搗蛋鬼了。”
喬東忽略了喬薇的抗議,再確認的問道:“真不回?媽這幾都問我一萬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