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找不到確鑿的證據,警察也不能無緣無故封人房子,等到房主人聞訊過來撒潑打滾,刑偵隊也隻能先行撤退。
臨走的時候,紀文海將謝智拽到一邊:“現在我開始真的相信這裏麵有鬼了。不過先好,沒有確實證據,比如今這種,我是不會插手的。”
言外之意是——若是有了證據,謝智就可以從他那裏獲得支持。
以齊泰的身份,他插手不了這種事,一直被晾在外麵。這會見人都走了,他忙湊過來問:“哥,下一步咋辦?”
謝智瞪了一眼這個來觸黴頭的家夥,伸了個懶腰:“回家,睡覺。明再。”
第二,謝智是被短信聲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摸來手機,強睜著一隻眼睛去看:“友情提示,還有八,心你的腦袋——嘭!”
看看時間,五點半,剛蒙蒙亮,正做著春夢,被人打斷,真是掃興。
有些口渴,他踢啦著鞋去廚房燒水喝。
一股風吹來,挨著的另一個臥室門嘎吱開了一個縫,風再吹,門又晃晃悠悠地要合上,卻被他用手輕輕擋住。
他的心一驚——這個臥室一直空著,門常年關閉,怎麼會被風吹開?
他雙腳將拖鞋褪下,順手撈起一把雨傘,帶尖頭的那種,這種東西關鍵時刻就是殺人利器。
先不著急開門,他腿輕輕靠近,用腳外側頂住門,手則溫柔地摳住門把手。這樣,就不虞門從裏麵忽然關死,而他也不能現在衝進去,敵暗我明,風險很大。
裏麵一點聲音都沒有,不過他能感覺到絲絲的風從門縫裏送出,這絕對有問題——窗戶是常年閉著的。
他盡量舒緩自己的呼吸,以免發出什麼聲音,屋裏也是靜悄悄地。
漸漸亮了,陽光從窗戶射入,如果裏麵有人藏在門的後麵,一定能看見影子。
裏麵的人也肯定想到了這一點,因為他的耳朵捕捉到了一絲細微的動靜,那是皮膚與牆壁摩擦的聲音,就在門後左側一米處。
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他擰胯撞門,門向裏拍,狠狠地,如果裏麵的人沒防備,能直接骨折。
可惜敵人有防備,木門彈了回來,但謝智已趁機滾向屋內,沒有思考,傘尖已帶著一股搏命的氣勢刺向剛才出聲的地方。
可雨傘畢竟不是軍刺,雖然一瞬間前端傳來入肉的感覺,卻立刻從中間折斷。
此刻,對麵的橫拳已經到了眼前。
謝智一個後仰,躲過了揮來的橙色拳影,順勢向後滾了一圈,貼著另一側牆壁站了起來。
對麵是一個光頭白人,上身赤裸,恤裹在拳頭上,胳膊被豁了個口子,正在往外淌血。
再看麵目,正是監控中的那個。
此時,謝智占了上風,對方身上有傷,再打下去,必不是自己對手,因此也可忙裏偷閑問上一問。於是咽了口吐沫:“不知閣下……”
沒等他完,入侵者已一個轉身從敞開的窗戶跳出。
謝智未料對方如此果斷,這裏是三樓,跳下去指定沒事,忙彈身去截,已經來不及。
透過窗戶看,白人已從二樓空調機上一個借力,穩穩落在地麵上,疾跑幾步,抓著柵欄翻身出了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