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蘇靠牆慢慢滑坐在地上,偏頭對阮鬱澄說:“阮鬱澄,你先走。”
“可是……”
“走。”紀雲蘇麵無表情的重複。
阮鬱澄還想說什麼,可最後還是瞪了江子唯一眼後,不甘心離開。
江子唯得意地哼了一聲,朝阮鬱澄離開的方向呸了一下。
“紀雲蘇,補課!”江子唯坐回位子,拍了拍桌子。
而紀雲蘇卻像沒聽到般,徑自從窗戶翻了出去。
“你幹嘛!想跑麼?”江子唯語氣不善的問。他雙手撐在窗沿往下看,就看見紀雲蘇蹲在地上撿什麼東西。江子唯推門而出,走到紀雲蘇身旁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紀雲蘇仍舊執著的在地上摸索。最後江子唯幹脆蹲下,才看清紀雲蘇似乎在撿手鏈。
看來,那手鏈對於她來說,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吧。不然她怎麼能如此執著找尋?
“我幫你。”江子唯借著微弱的燈光摸到幾個碎片,遞給紀雲蘇,卻還是忍不住嘀咕:“都壞成這樣了,還能戴嗎?”
紀雲蘇握緊碎片,道,你好像管的太多了。語罷起身抓住書包,末了丟下一句明天再補就離開。
江子唯心情複雜的愣了半晌,才如夢初醒地離開學校。
紀雲蘇緊緊抓著手鏈碎片,坐在木質長椅上啜泣。
這是她有知以來第二次哭。
路燈微弱的光芒映進她略顯絕望的眸子裏。
這手鏈,是紀父給的。紀雲蘇接到它後,很開心,以為父親來讓自己回去,可紀父送完手鏈就匆匆離開,紀雲蘇死灰複燃的心再次死寂。
說她不在意,是假的!
她隻是想得到愛罷了。
阮鬱澄和紀雲蘇是在校運會認識的。
她有輕微的哮喘,不能劇烈跑步。可同學都一致通過讓他參加1500米長跑比賽。
他們從一開始就想玩死她!
紀雲蘇一向雲淡風輕,既然要參加就參加吧。
比賽上,各班加油聲此起彼伏,唯獨她們班各玩各的。
一聲令下,她盡一己之力衝了出去,那些冷笑聲那麼清晰,仿佛就在耳畔肆無忌憚地嘲笑她。
沒跑幾步,她就感覺心髒跳動的好快好快,好似就在喉口似的。
紀雲蘇緩了緩,又加快腳步。
越來越多的人超過了她,她被遠遠的落在後麵。
要輸了嗎?……
紀雲蘇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同學?你沒事吧?”好像有人在她身旁,急切地問。
這都是幻覺吧。
因為紀雲蘇是那麼的醜陋卑微,她不會有人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