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粥煮好需要那麼一段時間,紀雲蘇就準備複習一下課文。她從廚房出來就看見倚靠在沙發上的人。
不是江子唯是誰。
他一隻手搭在沙發上一手撐著頭,睡得有些不安穩的樣子。即使在睡夢中也微微皺眉,抿著嘴。
她輕輕笑了,拿出書開始讀。因為今天早自習有英語,所以先預習下咯。
紀雲蘇一頁又一頁的念著,輕聲猶如私語。但是盡管她再小聲也還是把睡眠質量極淺的江子唯吵醒了。
他睜著迷蒙的睡眼亦真亦幻地瞪著她:“讀什麼讀啊,吵死了。”
“今天有小測,Tina不是說過?”
江子唯翻了個白眼:“測你個頭,你給我好好休息呆在家!”
她有點生氣,怎麼可以說不學就不學?學費她自己交的,那可是她辛苦攢了很久的,浪費可恥!
“不要,我一定要去!”紀雲蘇堅定的說。
紀雲蘇的潛在從未改變,她依舊是固執的骨子裏的那個人。
涼涼的空氣中彌漫著火藥的味道,仿佛有什麼要爆發。
“紀雲蘇,我說你不準去就是不準去!身體是你自己的你不愛護?”他怒了。
紀雲蘇冷笑:“你當你是我的誰?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話一出口,她就有點後悔了。
果然,江子唯安靜了下來,黑色的眼眸如一潭死水。
兩個人的距離仿佛又一瞬拉開了好遠,尷尬。
紀雲蘇站了起來,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進廚房。
她真的很讓人討厭吧,說的話那麼傷人。
紀雲蘇,你忘了昨天他怎麼照顧你的?
默,拿出碗盛了兩份熱粥,端到餐桌上自己拿起一隻碗吃了起來。
她能感覺到,他真的受傷了。可自己就是拉不下麵子道歉。
想著想著飯也沒多大心思吃了,味同嚼蠟。
坐在沙發上的江子唯忽然起身,走到紀雲蘇身旁,端起粥非常快的吃了下去。
紀雲蘇抬眸,對上他的眼瞳。裏麵似乎裹雜著很多情緒,以及一絲被掩藏巧妙的脆弱。
接下來,他說了一句讓她非常愧疚和難受的話。
“剛才,對不起。”
……
為什麼他要道歉?明明不是他的錯!
“你想走的話,我送你。或者叫他來。”江子唯轉頭。
江子唯,你在做什麼?你還是以前的江子唯嗎?
他問自己。
嗬,以前的江子唯,早就死了。
他什麼時候對人妥協過?因為眼前的女人……
“你送我吧。”紀雲蘇說。
他僵硬的抬頭看向紀雲蘇,不敢置信。
在他與阮鬱澄間,她選了他?
紀雲蘇緩緩點頭。
於是這兩就搭計程車上學了。
快到校門口時,江子唯打了個電話,遮遮掩掩的。
“嗯,對……馬上,你來吧。”
紀雲蘇也沒偷聽這愛好,便喋喋不休的背課文。
車緩緩駛到小巷口,為不引起別人注意紀雲蘇決定步行。反正路也不遠。
半路江子唯就有事離開了,接著來的便是氣喘籲籲的林若羽。呐,江子唯前腳走她後腳就來,巧合?說出來自己都會笑。
林若羽自認為甜美地對紀雲蘇笑:“雲子,我扶你到班上吧。”
紀雲蘇沒什麼表態,繼續走。
其實今天天氣非常好,不冷不熱的,讓人心情舒暢。
林若羽考慮了下,說:“雲子,過幾天美術社會舉辦一個美術比賽,你去嗎?”
她果斷搖了搖頭。
“前三名有一筆獎金的……”
紀雲蘇皺眉想了想,道:“我試試。”
別說她拜金,勢利。這就是殘酷的現實社會。
沒有錢,誰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