謠言止於智者,可皇宮裏的女人卻從來不是省油的燈,一個個急紅了眼,有的是看笑話,有的則是想知道到底最後鹿死誰手。
皇長子和皇嫡子,一個母親聖寵不衰,一個母親六宮之主,這是一場女人和女人之間的較量。
宮裏的人被迷亂了眼睛,隻有蕭柔和皇後知曉,能夠做決定的人,隻有蕭長澤一個人罷了。
蕭柔無所謂自己的孩子當不當太子,她也不稀罕什麼,可皇後稀罕,愛屋及烏的道理他不是不知道的。
蕭長澤也稀罕,總想著把最好的東西,給最愛的女人,這是人之常情。
他原本以為會很容易,可做起來的時候,才知道到底有多難。
朝堂很少有萬眾一心的時候,帝王都偏好製衡之術,到蕭長澤這裏也是一樣的,沒多大改變。
“娘,為何近日來有許多人來找兒臣,兒臣不太明白。”蕭裴逸其實心裏什麼都明白,不過是為了安慰蕭柔罷了。
果然柔弱的月妃娘娘慌了神,她不是聾子也不是瞎子,自然知道是什麼事情,隻不過眼下還不敢相信罷了。
“逸兒去念書吧,娘一個人坐一會兒,這件事情娘需要好好的想一想要怎麼辦才好。”蕭柔說完就讓人把蕭裴逸帶下去,七八歲的孩子,什麼都清楚了一些。
可還是個孩子,蕭柔明白,蕭長澤給她的愛,很多很多,多的她幾乎都要要不起了。
朝堂上的事情,她其實一點都不懂,可她並不是一個笨蛋,人總是要成長的不是嗎?
“娘娘,陛下來了。”身邊的小宮女還是原先的哪一個,這麼多年蕭柔也沒把人當一回事,就這麼守著,看著,兩個人相依相伴。
倒也算是不錯。
蕭長澤今天的心情也不錯,過來和蕭柔說話,這兩人的態度很奇怪,明明都不是什麼年輕的了,可麵對這些事情,總是會有些尷尬。
“小柔。”蕭長澤坐在她的身邊,溫柔的看著她,蕭柔直到比起那些碌碌無為的女人,自己幸福很多,因為蕭長澤的心裏,眼裏,都是有她的。
“你怎麼來了?”蕭柔關切的問道,近日朝堂和後宮其實都不安生的,蕭柔看在眼裏,也知道蕭長澤的難做。
“朕想來看看你。”蕭長澤很享受現在的時光,蕭柔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麼和他說話了,蕭長澤很是懷念。
“我就在這裏,你什麼時候想看,都是可以的。”蕭柔淺淺的笑了起來,笑的那麼溫柔,那麼美麗。
蕭長澤看了隻覺得心裏安慰,想要補償蕭柔多年來的淒苦,可蕭柔卻一點都不在意。
“朝堂上的風聲,你聽到了嗎?”蕭長澤問,蕭柔輕輕的點頭,知道和不知道,其實沒有多大的差別,這些事情如果蕭長澤不想讓她知道。她什麼都不會知道。
“陛下真的打算,立太子嗎?”蕭柔忐忑不安的問道,出於女人的虛榮心和對蕭長澤的了解,她覺得這件事情並不是空穴來風的。
可蕭柔不想要這樣的事情,也不想讓她的孩子當什麼太子。
蕭長澤還活的好好的,為何要有太子?
就像是蕭長澤自己對朝臣說的那些話一樣,怎麼到了這裏,就什麼都不行了?
“還請陛下收回成命。”蕭柔跪在地上開口,這麼多年不管是耳濡目染也好,還是笨鳥先飛也罷,蕭柔都明白了一件事情。
帝王恩寵,實在是如履薄冰,她真的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孩子就不覆存在。
可蕭長澤雖然明白這件事情,但是當麵被蕭柔反駁,心裏還是不開心的。
“陛下這是不開心?可陛下究竟知不知道,臣妾是什麼身份?”蕭柔淡淡的開口,月族和大齊的關係,其實一直都不好。
蕭柔在月族,被視為災星,可和大齊的聯姻若真的那麼重要,怎麼會派她這麼一個人過來?
有古怪,也有蹊蹺,蕭柔一直都清楚,心中想的卻是說不定月族就巴不得蕭長澤死去才好。
巴不得大齊被她拖累了才好,說不定這會兒正在後悔,正在詛咒,為何蕭長澤什麼事情都沒有。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蕭長澤果然心頭火起,當皇帝其實是一件很窩囊的事情,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又能如何?
還不是不能隨心所欲,想做什麼都沒有辦法完成,從來都是如此,從前不過是想要寵著蕭柔,就惹出許多的事情。
說他喜歡的那個人是妖孽,是災禍,不由分說的要找了別人來替代。
可是有些人有些事,哪裏是那麼容易就可以替代的?
蕭長澤自然是不願意的。可是他們的,卻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蕭柔經曆過的刺殺,大大小小有幾次,就連蕭長澤都記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