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不管從誰那裏聽來,都比從蕭長澤嘴裏說出來要來得好。
他就這麼毫不猶豫的開口,一字一句,給蕭柔淩遲。
蕭柔覺得,自己的心已經痛到麻木,根本不知要如何是好,蕭長澤身邊有多少的美人,原本就和她沒什麼關係。
可是她知道,自己現在,是瘋狂的。
“陛下來這裏做什麼?不是不想看到臣妾嗎?”蕭柔的語氣有點衝,蕭長澤倒是很習慣。
月族這一次,野心勃勃的,這回送來的倒是真的族長女兒,囂張跋扈,讓人討厭。
“你這是生氣了?”蕭長澤很有興趣的問道,蕭柔不說話,蕭長澤倒是一點都不生氣,好好的哄著她。
“那是你們月族族長的女兒,這回事貨真價實的,不是冒牌貨。”蕭長澤本意是調侃,卻不知道觸動了蕭柔的那塊逆鱗。
把人往門外一推,“陛下如今的意思是,貨真價實的來了,就不需要臣妾這個冒牌貨了嗎?那何苦封一個貴人呢?不如臣妾讓賢的好。”
伶牙俐齒的女人,蕭長澤是縱容的,因為深愛,所以可以讓她放肆,因為深愛,所以無論這個女人做什麼,蕭長澤都不會覺得有什麼。
反而是覺得開心。
“小柔,你在吃醋。”蕭長澤篤定的開口,小柔氣不過,也不能對他怎麼樣,隻能折騰自己,生著悶氣。
“我沒有。”矢口否認,卻讓蕭長澤十分開心,她果然是生氣了。
“留著她,還有用處。”蕭長澤不會什麼都告訴小柔,有些不能說的話就不說。
他想要好好的保護蕭柔,卻似乎不得其法。
“我真的沒事,你愛留著就留著,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很明顯的吃醋話語,蕭長澤也知道。
說完這句話,蕭柔就開始咳嗽起來,最近她的身體一直都不好,她這一次卻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
“陛下還是去別處吧,臣妾生了病,不能伺候。”蕭柔這話不假,可是聽在蕭長澤的耳朵裏,卻是怨懟。
她生氣了?
“小柔,你要相信朕。”蕭長澤耐心十足的哄著,蕭柔卻隻是搖了搖頭,相信不相信,其實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她想要相信,可蕭長澤卻做了什麼呢?
“陛下您放心,臣妾真的沒事。”就算有事,也會變成沒事的。
蕭長澤還真的不能把那個女人放在一邊,因為那個女人,是月族送來的,真正的族長女兒。
月族近年來野心越來越大,已經不知道要如何遏製才好。
“朕知道了,你且好好的休息,朕有空再來看你。”蕭長澤依依不舍的離開,蕭柔看著他離去,咳嗽的聲音越來越嚴重。
蕭柔不是笨蛋,當然知道蕭長澤為什麼會對那個女人好,因為製衡,因為權衡利弊和得失。
因為她不是族長的女兒,因為她隻是個災難。
“逸兒,你一定要好好的,日後長大,一定要按照自己的心意,好好的活下去,千萬不要像娘一般。這般的可憐。”蕭柔語重心長的開口。
蕭裴逸這些天憂心忡忡的,宮裏的孩子都早熟,更何況蕭柔這樣柔弱的,當兒子的自然要更加的早熟。
“母親,這是怎麼了?可是最近宮裏的事情,讓母親憂心了?”蕭裴逸問道,蕭柔輕輕的搖頭,宮裏的事情和她有什麼關係?左右不過是這些人,左右不過是因為蕭長澤。
在自己兒子麵前,也沒有什麼好丟臉的。
“母親是在想父皇嗎?”蕭裴逸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蕭柔卻也隻是點頭。
就像她說的一樣,是自己的兒子,沒有什麼好丟人的。
“母親在想,若是有一天母親不在了,你要怎麼辦才好。”蕭柔最近的病,似乎越來越嚴重了。
蕭裴逸也是一個有心的孩子,當然知曉,隻不過再怎麼早熟,也隻是個八九歲的孩子。
此番聞言,不由自主的抱緊了他的母親。
“不要…”蕭裴逸緊緊的摟著蕭柔,蕭柔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蕭裴逸的撒嬌了。
這會兒隻是微微的驚訝,便抱著他。
“總是有那麼一天的,這一天也許很快就會到來。”蕭柔很堅定,可這話並非所有人都愛聽,至少蕭裴逸是不愛聽的。
母子兩人說了許久的話,蕭柔最後連連咳嗽,嗆的被蕭裴逸攆回去了。
她一個人坐在床上,看著外頭清冷的月光,不知道日後的路到底要怎麼走才好。
謠言,從來都沒有止境的時候。
大齊這個時候卻爆發了瘟疫,大麵積的瘟疫,蕭長澤每日都忙的焦頭爛額,卻還不忘傳消息給蕭柔,告訴蕭柔,這些事情很快就會過去。
蕭柔憂心忡忡的,謠言卻直指蕭柔,說她禍國殃民,是個紅顏禍水。
因為她是月族的人。
蕭柔聽到的時候,隻覺得這些話,不合乎於常理,簡直就是衝著她來的,宮裏的月族人,不止她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