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澤沉默了幾秒,用一種讓許嘉寧難以形容的語氣問:“我很老嗎?”
許嘉寧愣住了,表情有點空白,顯然不懂他問這個問題什麼意思。
“你一口一個您的,讓我覺得自己很老。”
許嘉寧:“……???”原來不隻女人怕老,男人也怕,大佬也怕!
可出奇的,她居然覺得這樣的大佬有點……可愛,還有點接地氣。
“怎麼會,您,”許嘉寧差點咬了舌頭,立馬改口,“你才6歲,怎麼會老,這個年紀放到哪兒都不算大的。我您隻是為了表示尊敬,你這麼年輕就做出了這麼好的成績,我十分敬佩。”
許嘉寧看他,努力讓自己表情真摯再真摯
席澤看著她,低低笑了幾聲:“你別緊張,玩笑罷了。”
許嘉寧眨了眨眼。
席澤笑意隱隱:“下樓吧,回去不要太晚。”
“好的。”
許嘉寧離開了台。
在她走後,席澤掏出一根煙,打火機躥出淡藍色的火焰,點燃了香煙,黑暗中那一點紅忽明忽暗。
抬眼望蒼穹,席澤突然笑了兩聲。
許嘉寧關上電腦,與同事們道別後離開。
這個點了,街上的人依然不少,道路兩旁的店鋪都亮著燈,站台上還站了好些個人。
許嘉寧站在站台裏,一邊等著公交車一邊準備著打車,哪個車先來就上哪個,不過這個點,出租車向來少,燕市出租車難打是出了名的。
邵烽坐在昏暗的車裏,目不轉睛地看著不遠處的人,終於找到了,比夢裏的模樣更青澀一些。穿著一件綠色毛衣,是那種夏荷葉尖尖沁人心脾的綠,棕色休閑褲,秋晚上的風有點冷,她抱了下胳膊,時不時張望路口,看見一輛空車經過,招手示意,那出租車卻呼嘯而過一停不停。
這麼看著,恍惚間邵烽產生了一種錯覺,彷佛還在夢裏,他可以開上前,‘寶貝兒,上車。’
美好的想象讓邵烽不由微笑,笑著笑著他笑不出來了。現實裏,他們素不相識,他還酒後耍流氓,把人狠狠得罪了。他要是真開過去邀請她上車,絕對會被當做居心叵測的臭流氓。
邵烽懊惱地拍了下腦袋,恨不能時光倒流,他肯定好好表現,務必留下一個完美的第一印象,最好寶貝兒一眼就能愛上他那種。
撈起電話,邵烽不耐煩地催促:“讓你調幾輛出租車到博海路口,你給我調到月球上去了。”
對方是崩潰的,正要理論理論,隻聽見咚一聲,像是手機被砸了出去:“喂喂喂,邵五?邵五!”
許嘉寧看了看手表,抬眼時看見三個頭發染得花花綠綠的青年晃晃悠悠走進站台,身上泛著一陣又一陣的濃烈酒氣。
“妹妹一個人等車呀。”三個人呈包圍之勢靠近許嘉寧,笑嘻嘻地湊上來,那笑怎麼看怎麼不懷好意。
許嘉寧臉色微變,後退幾步,手伸進背包握住防狼電擊棒:“你們再過來,我打電話報警了。我男朋友去買東西,馬上回來。”
“報什麼警啊,”為美色所迷的紅發青年猛地撲過去想阻止她打電話,“警察不管搞對——”
許嘉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防狼電擊棒,撞在電擊棒上的紅發青年來不及出的象字變成了高高低低的啊啊啊啊,抽搐著紅發青年栽倒在地。
他的兩個夥伴愣了下,緊接著火冒三丈:“臭娘們你找死!”
正當時,黑色奔馳刺啦一聲停在站台邊,不等車停穩,車上大步跨下來一人,一把捏住黃發青年的後脖後甩,撞在站台廣告牌上,玻璃嘩啦啦碎裂,黃發青年一臉血的躺在碎玻璃堆裏痛苦呻吟。
周圍響起一片抽氣驚叫聲,唯一還站著的灰發青年嚇得兩腿發軟,本能地掉頭想跑,斜刺裏揮過來一拳,灰發青年被砰的一聲打翻在地,摔進碎玻璃堆。
站台上死寂了好幾秒,緊接著喧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