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的身軀有些變得虛幻，他能夠感覺到憑依的晶珠——傀儡之軀已經瀕臨破碎。
……
遠在萬裏之外的一座山丘上。
他的臉上露出片刻的驚詫。
隨即開始放聲大笑起來。
“喂喂不會吧……居然是那種法術，居然能在這裏見到禁法，到底誰不惜自毀也要做到這一步，當真是嫌活得太久了嗎？”
“不過無所謂，‘九黎’的一局也算是就這樣結束了，接下來的事情嘛……嗯，大抵也能算得出來，但是這樣真的值得嗎？隻是一座城而已。”
陰柔的話語落下。
便見他身後不遠的地方，虛空泛起一絲漣漪。
從黑暗中走出一道渾身裹著白衫的身影。
“……一切都是為了九黎。”
“就為了你們那無聊的大意？你應該知道……這邊是我的布局。”
“自然是早就知道聊，九先生。”對方頷首，眼眸中帶著冷冽，“我早該想到的，會在潭郾城落子的人……是你。”
“我可是和十三不同，對付你們的手法並沒有那麼溫柔……所以這就是你們給我的答複嗎？就為了那種荒誕的東西，便要違抗我等道？”
被稱作九先生的人聲音瞬間拔高了許多。
隻是這話語中，並沒有聽出來多少情緒的變動。
“甚至不惜使用那種法術，仙道禁法——星失墜？作為謫仙來，確實是有些本事，不過這樣真的好嗎？你若是消失了也就消失了，九黎可是直接損失了一座仙城，到時候，你們要怎麼向祂交代？”
“九黎承之運，道化十二仙城……潭郾已沒，但仙城依舊，九先生‘我’相信的都是荒誕，那九先生自己不覺得……那所謂的蒼……”
“你若是想死在我手裏，盡管下去。”
“哼……你們也不過是一些可悲的人而已，還妄論什麼超脫？”
白衫身影淡漠道。
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朝著空中伸出五指，瞬間壓下。
在那一瞬間，遠方際迸發出輝煌的光亮。
將視線徹底遮蔽。
也就是在那一瞬間，這白衫身影的身上忽地燃起紫色的火焰。
這火焰沒有溫度，除了他的身軀以外並沒有點燃任何多餘的東西。
這是業火焚身，道有感，要對已經跨出自己“大道”、乃至是之後的生靈做出必要的懲罰而降下的業障。
九先生認得這場麵。
他的臉上也終於是露出了笑容。
眼前這個白衫身影……在法術生效的那一瞬間其實就已經死了。
“是啊，超脫……跳脫這方地，並非是去仙界，而是去更高的地方，就和……那位大人一樣……”他微微頷首，“九黎十二仙城……就算沒了潭郾城又如何？總之……仙城還是那十二仙城……就和當年的戊都一樣……你們總是這般有底氣，但你們如此做法，當真覺得算無遺策嗎……算無遺策的……有我們就夠了。”
多餘的氣浪卷起罡風，又向前推進萬丈，隨後……將九先生的身形徹底碾碎。
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就像根本就不曾出現過。
地之間，隻留下悠悠的一聲歎息。
“可惜了……又一位老熟人走了……嗯……老熟人，過去的筆記上是這麼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