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
他將玉簡放在了桌上。
這玉簡看上去已經滿是瘡痍。
裂痕遍布。
卻儼然是無法使用了。
一塊無法使用的玉簡……
原來如此。
陳元心裏想了想,不做言語地把它收下。
若是在那個時候,另一個我做出的是這個決定的話……
這就表明玉簡中存在的信息實在是關乎甚大。
大到單憑一個人根本無法決定是否要承受那些信息。
這裏麵是記憶。
而記憶……便是緣分、是因果。
這裏麵的因果不是此時的他能承受的。
石縱的答案便是如此。
既然是這樣……那也就沒什麼怨言了。
有些事情……不知道要遠比知道更為幸運。
“當初隻是想分出一道分神跟著你,這樣也好快些找到蘇莫雲的……卻沒想到惹出那種事情來……倒是差點害了你們。”
“一飲一啄,皆是定,個中又哪裏得清,如果沒有我們此行,怕是蘇莫雲早就已經遭了毒手。”
“起來,道玄真人死了?倒是便宜了那個惡人,未能在監司裏走一遭。”
“嗯,確實是死了。”石縱神色如常。
“那個道玄真饒五弟子呢?”
“自然也是一樣。”
“他是否真的……”
“材料都在這兒了,陳道友。”石縱終於是苦笑著拍了拍桌上的三塊玉簡,這玉簡正記錄了本次事件的所有始末,“我來你這兒可是為了喝茶,可不是為了讓你把我當犯人審問,現在開始我們隻聊生活,不聊公務。”
“隻聊生活。”
“今的茶水有些淡了,三日後陳道友晉升捕頭,可得擺上一桌。”
“一定。”
陳元深有同感地頷首,端起麵前的茶盞。
兩人會心一笑。
……
真是安靜啊……
安靜得就和那時候,被關在洞窟裏一樣。
雖然還能看見窗外的光景,但一成不變的光影看久了,也終是會膩的吧。
已經不用再努力了。
心底裏的某個聲音是這麼告訴自己的。
但……好吧。
似乎事實就是如此?
為什麼要成為捕頭?
為什麼要進入監司?
初心……又是什麼?
若隻是為了擺脫庶出的名聲……這種所謂的名聲從一開始就無關緊要。
若隻是為了證明自己……在達到那個高度的時候,便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