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九章 敵我莫辨(1 / 2)

鬥雞法士的喁喁低語聲,在沙悟淨的心底回蕩:“流沙河的霸主,千萬鯊精的族王,你怎會甘心臣服在區區一介凡人手下,不如隨我們一道逆反作亂,打殺了辱你英名的同門師兄,再殺了冒領你師傅的僧人?”

兩眼血紅的沙悟淨愣怔片刻,隨即按捺不住地雙手握持如意神兵,驀地化作一柄破山錘,狠狠地轟中披頭散發的狂犬鬥士,將其一舉轟飛。

空中,一大口鮮血噴撒而出,落在外殿的白玉磚石上,頓時濺起斑斑點點的無數血花,受傷者正是瘋狂搶攻的狂犬鬥士,被沙悟淨以力破巧轟開,正往主神五畜娘娘和四明石猴交戰處墜去。

“別跑……那條癲狗是灑家的!”

沙悟淨猛然長身而起,竟然在神仙大斬,亂成一團的本教總壇外殿,施展縮地成寸的法術,瞬息間出現在五畜娘娘的身後。

鬥雞法士緊隨其後到了現場,雙手掐決,一時間藍白電光爆射而出,十指虛抱之處,色彩絢爛的電漿急速充填其中,如酒入空杯,從弦月演化成滿月,憑空凝聚出一枚威力不俗的太陰神雷。

就在這時,悟空突然心血來潮,察覺到大廈將傾的危險,猛然抬頭一看雙眼通紅的沙悟淨:“沙師弟,你瘋了嗎?竟然和敵人一起圍攻俺老孫!”

話音剛落,沙悟淨手中的如意神兵,猛然化作一根巨棍,朝五畜娘娘的後腦勺狠狠地砸去。

狂犬鬥士腰部以下驀然化作雲霧,身法陡然加快三倍不止,突兀地出現在四明石猴的背後,張開遍布獠牙的血盆大口,狠狠地咬在他的右肩胳膊上。

泛起白金光芒的狂犬獠牙,正好噬中悟空慣用右手,發力的肩膀關節處,哪怕他周身要害具無,此時被人壓製住,一條得力的右手也是使喚不動,更是欲抬無力。

就在此時,鬥雞法士手中具有周月相變化的太陰神雷,被祂親手推著,正中毫無防備的四明石猴,虎皮裙瞬間焦化成碳粉,撲簌簌地落下,胸腹處一大片金色毫毛,被殛成灰灰去了。

隨後,五畜娘娘看著轟然落下的“如意金箍棒”,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瞬間憑空消失,沙悟淨手中的如意神兵失去目標,正好朝大師兄悟空頭頂砸落。

轟隆一聲,就算四明石猴在師傅的設計下,道行暴漲,功力之高,連破兩個大境界,此時被敵我雙方交相圍攻,也是無處可躲地硬生生受了一擊,不由地雙眼噴火,鼻孔冒煙,眼前更是金星滿飛。

緊那羅神看到兄弟相殘,畢竟前身龍馬與四明石猴較為親厚,吟唱的神樂陡然一變,能叫人清心寡欲,諸多塵欲,一念不起。

沙悟淨聽了一耳朵,嘴角一抽一抽,粗大的喉結一上一下,隨即哇地一聲,張口吐出一團女人頭發似的玩意,偏偏恍如活物,仿佛無數鐵線蟲在蠕動。

可惜,在緊那羅神的樂聲中,賴以護身的黃綠色涎水飛快消失,這團形似水草的頭發,也在轉眼過後,無火自燃起來,很快消失地幹幹淨淨。

沙悟淨吐盡迷亂心智的汙穢後,驀然之間“恢複原狀”,握緊手中的如意神兵,化作一柄降妖寶杖,隻是一擊,正中狂犬鬥士的額頭。

五畜娘娘座下,最癲狂的神侍,銅頭鐵額的狂犬鬥士,仿佛土雞瓦狗被犁鏵鏟過,鼻端以上的部位統統消失不見,化作無數血肉碎片,也不知道噴射到哪裏去了!

奮力糾纏著豬剛鬣的瘟豬力士,筋肉虯結成球的龐然身軀,終於支撐不住地轟然倒下,沙悟淨看到二師兄悟能掄起神兵九齒釘耙,朝親眼目睹狂犬鬥士身亡,而呆若木雞的鬥雞法士身上築去。

僅僅一擊,就破了這位出身旁門,精通左道之術的神侍護身神咒,額頭、下頜、脖頸、胸口、腹,瞬間被九齒釘耙穿透,釘在白玉磚石上,轉眼過後就沒了聲息,顯然是神魂俱滅。

“大師兄!”朱剛鬣側踹一腳,將掛在四明石猴背上的狂犬鬥士殘骸踢飛,單手扶起悟空,同時怒目狠狠地瞪了三師弟一眼。

自詡為智者的羊癲風士沒有出手,祂是屬於觀察對手戰鬥,摸清楚對手底細,在作出相對布置的智將。此時心驚於慈舟聖僧門下三位弟子的無匹戰力,同時也為自己剛才沒有擅自出手,僥幸撿回一條性命,而暗自慶幸不已。

可是,座下五大神侍,主力一戰盡失的五畜娘娘,卻氣不打一處來,祂也知道自己並非嗜血好戰的神祗,與區區一頭實力不過半神級的石猴對戰,也能被對方壓製地手足無措,還得靠麾下的神侍創造機會,才給了對手一個狠狠的教訓。

唯一可惜的是,此戰失去了三位戰力不俗的部下,隻有羊癲風士一位僥幸存活,此時的祂已失去交戰的心思,竟然施展出一瞻羚羊掛角”,化作一根下尖上寬的風柱,落荒而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