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帝都入冬以後的第一場雪,是十二月一號這天下的,比往年都稍晚了些。
雖然晚,但比往年的第一場雪要大的多。
當漫天鵝毛大雪隨著冷風簌簌飛下的時候,仿佛是為了看雪景,顧清淺大姨媽也來了。
“好!卡!”
隨著導演的喊停,顧清淺對周圍工作人員說了幾聲辛苦了,才捂著肚子,向化妝室走去。
小新拿著棉服和保溫杯趕緊跟上她,先把棉服披到她的肩上,邊走邊擰開蓋子幫她倒紅糖水:
“淺淺,還疼嗎?這是我剛給你泡的紅糖水,你先喝一杯!”
頭頂雪花飄下,落在臉上,被她的體溫融化,雖然雪花融化了,卻讓她的臉頰冷了下來。
顧清淺皺著眉,顧不得欣賞這第一場雪,接過杯子邊走邊小口喝著紅糖水。
在即將要走進化妝室的時候,司明澤突然出現:
“淺淺。”
司明澤似乎是喝酒了,雙頰泛紅,眼神濕漉漉的,如蒙了霧般,透著茫然和迷離,這麼冷的天,他卻隻穿了一件黑色衛衣。
顧清淺驚訝,“明澤?你今天不是沒有戲份回家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視線下移落在他的上衣上,“還穿的這麼少,不冷嗎?”
司明澤沒有理會她的話,快步走過來,拉著她的胳膊,把她拉進了化妝室。
“我有話對你說。”
顧清淺猝不及防,被他拉的一個踉蹌,手裏盛著紅糖水的杯蓋一個沒拿穩,在她的裙擺上留下幾塊大小不一的汙點後,摔到地上。
“淺淺!”小新驚訝的喊了她一聲。
顧清淺對他搖搖頭,製止了他過來要拉她的動作,轉頭掙開他的手。
“有什麼事,就在這裏說吧。”
司明澤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來,看著她沉默半晌。
“好,淺淺我……”
他蹙眉,欲言又止。
顧清淺低頭用手掃了掃裙擺上的那幾塊汙點,她今天的戲服是白色的,灑的又是紅糖水,所以裙擺上的那幾塊深色的汙點十分顯眼突兀。
掃不掉了。
她抬頭淡淡問道:“你喝酒了?”
司明澤低低的嗯了一聲,聲音微啞,“淺淺我……”
“別說了。”顧清淺淺笑著製止他,“現在已經三點半了,我四點跟陸陸還有約,需要快一點去把戲服換下來,這麼冷的天,你先回去休息吧,等你酒醒了再說吧。”
說完她繞過他走進化妝室。
陸陸……
他低頭輕念著這兩個字,嘴角的笑漸漸苦澀。
“淺淺,我真的有話跟你說。”
顧清淺腳步一頓,沒有接他話,轉過頭來,笑意真誠:“聽說你要訂婚了?對方是上次在竹林外跟你告白的女生。”
司明澤轉過頭來,眼底隱忍卻又失落:“你都知道了?”
“嗯,那個女孩很漂亮,而且看得出是真的喜歡你,你不要辜負了人家。”
幾年過去,顧清淺已經長大了,眉眼精致,一瞥一笑間盡是明媚動人。
她站在離他不遠處,一身白色華裙明豔靈動,臉上是溫暖漂亮的笑容。
隻是這看似溫暖的笑意卻讓他渾身冰冷。
比外麵的天氣還要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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