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陸宇翎又問:“哪幾個字?”
李西寧:“木子李,西北望長安的西,安寧的寧。”
陸宇翎蹙起了眉頭,遲疑地問:“我們一個班?”
李西寧:“……”怪不得不知道我叫什麼呢,合著壓根不記得我和你是同學……
咬了咬牙關,李西寧衝陸宇翎點了點頭:“恩,一個班。”
不過很快就不是了——但是她並沒有對陸宇翎這麼多。
之後陸宇翎沒再話,再次陷入了沉默狀態。
李西寧猶疑了一下,最後了句:“再見。”
十二三歲的孩子心總是軟的,離別前難免會有傷感,更何況是轉學去陌生的異鄉,她剛才之所以留下陪他這麼長時間,除了聯想到了曾經的自己之外,也是想在自己離開故鄉前做一件有意義的事情。
所以這聲“再見”即是對陸宇翎,也是對這所學校。
她希望陸宇翎也對她聲“再見”,這樣她的傷感情緒會被撫平很多。
但是陸宇翎並沒有回應。
李西寧很長時間也沒有聽到這聲“再見”,失望的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第二她就跟著她媽去了東輔,在東輔六中上完了整個初中,直到上高中,她才跟著她媽重新回到西輔。
兩年半的時間不短不長,這件事也已在時間的流逝中被衝淡了不少,陸宇翎這個名字對她而言也成了過去式。
但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然還會與陸宇翎重逢,高中開學第一,走進教室看到陸宇翎的那一刻她就震驚了。
更讓她想不到的是,當年身高剛剛一米七的精致by已經在青春發育這條跑道上甩出了她好幾圈,少年越發的俊朗帥氣,五官和皮膚依舊如玉雕般完美,身高卻蹭蹭蹭的往上竄,身材越發的高大挺拔,一雙大長腿讓人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曾經他隻比她高出了半個頭,現在她的個頭才剛剛到他的肩膀。
莫欺少年窮。
然而更讓她震驚的是,當年的那個沉默寡言獨來獨往的三好學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個越來越渾的叛逆少年,除了學習外,逃學曠課打架樣樣精通,越發的叛逆不羈,越發的暴躁乖戾。
所以初重逢之時,她除了不敢認他以外,還不敢跟他話,而且不是一路人,也沒什麼好的。
於是她一直裝作不認識他。
但是每晚放學後,他總是一路跟在她身後。
他們都是騎車回家,她騎得快,他也跟著騎得快,她如果騎得慢,他的速度也不會快,總是會跟她保持一定距離。
剛開始的時候李西寧特別害怕,還以為陸宇翎對她心懷不軌。
直到某晚她騎車回家的路上被一幫混混堵了,陸宇翎從她身後飛馳而來,直接撞翻了兩三個混混,緊接著從路邊拎起了一塊板磚以一敵十打跑了一幫混混,她才發現,陸宇翎並沒有變壞,隻是單純的叛逆了而已。
不過那晚上她確實被嚇傻了,最後還是陸宇翎幫她把自行車從地上扶了起來。
當她回神後,先忙不迭地對他了生“謝謝”,而後又著急忙慌地詢問:“你沒事吧?”
陸宇翎本來想沒事,但話到嘴邊了,又改成了:“他們人那麼多,我怎麼可能沒事?”
李西寧又擔心又愧疚:“你哪受傷了?嚴不嚴重?用不用去醫院?”
陸宇翎伸出了右胳膊,上麵開了一道一厘米長的口子,表皮傷而已,隻出了點毛毛血,但他卻煞有介事:“我都流血了,怎麼不嚴重?”
其是陸宇翎心裏特別後悔剛才怎麼就沒讓那幫混混打幾下?但凡是被打了幾下,現在也不至於硬著頭皮用這點皮毛傷充數。
李西寧看後隻有一個想法——這要是再晚幾分鍾讓我看,是不是就好了?
但人家好歹是為自己受的傷,她也不能嫌棄人家傷勢輕微啊,於是就從書包裏拿出了常備的創可貼,心翼翼地幫他貼在傷口上。
誰知道陸宇翎還演上癮了,不停地喊疼疼疼,一邊嗷嗷還一邊觀察李西寧的臉色,通過她的表情來判斷自己的戲過不過,所以嗷嗷地還挺像那麼回事。
李西寧還當他是真的疼,內心一邊愧疚著,一邊想:“這麼怕疼還打架?真是個叛逆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