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山上的星空透亮，月光如水。
周圍荒野的草叢裏蟲鳴幽幽，一座座高聳的墳墓，在月光下輪廓清晰。
邙山的夜景，詭異而美麗。
我和哥並肩走回了九凹村。
經過村口那塊大石頭的時候，我眼神一晃，怎麼感覺石頭後麵有個人。
“哥……”我指指石頭聲，“那後麵有個東西，活的。”
“我咋沒看到？你眼花了吧？”哥探探腦袋，不敢接近。
“真的，我剛才看見旁邊的草在動。”
話間，草又動了下，隱約還能聽到呲呲的響聲。
哥這回肯定也看見了，哆嗦一下，搓搓胳膊：“山上的風真冷。”
“是有點冷。”我也搓搓胳膊，不敢上前。
都知道這邙山上到處是古墓，地兒邪，不定會竄出個什麼東西來。
就算是隻野貓，在這環境下也能把人嚇得夠嗆。
所以我倆心照不宣地離開了大石頭，繼續往前走。
遠遠看去，風家的後窗亮著燈。
走近看，燈光微晃，顯然是蠟燭的光。
“這年頭還有人用蠟燭？”哥站在風家後窗下麵抬頭仰望，像個偷窺的賊。
不過有窗簾擋著，他也看不到什麼。
我環顧四周，別的住戶都亮著白熾燈，不是停電。
要麼風家電燈壞了，要麼風家從不用電。
我把耳朵貼到牆上，想聽聽屋裏有啥談話，都隔牆有耳，可我聽了半卻沒聽到一絲聲音，裏麵好像沒人。
“亮了！亮了！”哥拍拍我肩膀，嚇我一跳。
“啥亮了？”
問話間我已經發現了，屋裏變成了電燈的光線，敞亮許多。
看來真是燈壞了，剛修好。
那就明，現在屋裏肯定有人。
我又把耳朵貼在牆上聽，這次終於聽到了聲音。
聽見阿姨：“年紀不學好，學人偷東西？”，聲音特別大，應該是在訓斥她閨女。
哥也在偷聽，立刻就跳了起來，激動道：“操！還真是那丫頭把你玉蟬偷走了！”
著就拉住我胳膊往門口走。
走到大門前，砰砰地拍門。
裏麵傳來阿姨的問話：“誰呀？”
哥高喊：“我！風華的同學！有東西落在你家了！”
門開了。
阿姨看到我們的時候，並不驚訝，客氣地讓我們進屋。
然後對她女兒：“把東西還給哥哥！”
丫頭手裏拿著一個錢包，一臉無辜地：“我沒偷東西，這是在地上撿的！”
我仔細一瞧，哥的錢包。
我和哥都傻愣了，丫頭遞錢包的時候，哥都忘了伸手接。
“實在不好意思，閨女不懂事，別往心裏去。”阿姨和聲和氣地道歉，完了又客氣道，“還沒吃飯吧？正好坐下來一塊兒吃點！”
“……”
桌子上擺著剛做好的飯菜，冒著熱氣。
阿姨去廚房又盛了兩碗湯，我和哥圍著桌子坐下，飯吃得特尷尬。
哥沒話找話地問：“阿姨，你家的燈剛才壞了嗎？”
阿姨看看案台上的蠟燭，笑了笑：“這是我們這兒的習俗，孩子生日當，如果不在父母身邊的話，做父母的就會在孩子生辰時刻燃上一支蠟燭，象征著燃燒的歲月，許願孩子平平安安。”
“原來今是風華生日呀！”哥感慨道，“家裏就你們母女倆嗎？”
“孩子他爸出去幹活了，今晚不回來。”阿姨如實相告，隨口道，“這麼晚了，山路不好走，要不你倆先在這兒歇息一晚，明早再走？”
“好。”我一聽這話，張口就應了下來。
哥瞄我一眼：“好啥呀好？這麼麻煩人家幹啥？”
“不麻煩不麻煩，家裏地方大，風華那孩子又不在家，你們就睡他房間，不用拘束。”阿姨很熱情。
飯後，風華的房間裏。
我和哥擠在一張單人床上，陌生環境睡不著，就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
“現在你死心了吧？”哥歎氣道，“唉，我就那是口誤吧，你也太多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