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天宗來使進宮,為了表示歡迎,魏皇設了一場接風宴。
皇子皇女以及品級較高的朝中官員全都應邀參加了宴會。
魏皇早就派人準備了宴會之上的一切,雖然這兩人進宮的突然,臨時接待也不覺得手忙腳亂。
自從去年太子大婚之後,這是秦瑾瑜進宮之後第二次參加如此隆重的宴會。
平日裏也不是沒有小型的宴會,小型的宴會一般都不會叫上皇子皇女,更不會叫上伴讀們,怕耽誤他們讀書修煉,隻有高位的嬪妃會出席。
若是往常,秦瑾瑜一聽說有大型的宴會,早就高興的忘乎所以了,今日卻始終耷拉著個腦袋,看起來興致不高。
“這三天的禁閉期不是都過去了嗎”魏清淮敲了一下秦瑾瑜的腦袋,眉飛色舞地道“在這樣一個輕鬆快樂的日子,怎麼能不放飛自我歡呼雀躍呢”
魏清淮繼續興奮地道“據說這次越天宗的來使不隻帶了珍寶,還帶了些珍奇的糕點前來,是我們平日裏在魏國都吃不到的。”
聽到好吃的,秦瑾瑜也沒有提起一點兒的興致“越天宗來使長途跋涉而來,這天氣又是這般的炎熱,怎能保存的了就算真的能保存,他們也帶不了多少份糕點,不會有我們的份的。”
魏清淮原本興致極高,挺秦瑾瑜這麼一說,倒有些喪氣了“也是。”
不過魏清淮天生就是個歡樂的孩子,沒多久又興奮了起來,若不是宮人攔著,走路都要蹦蹦跳跳的了。
二人走到半路,看到一個藍色的身影從旁邊而來。
秦瑾瑜做完修煉到太晚,今日本就困倦,興致也不高,見到人根本就不想打招呼。
奈何這是皇宮,見到比自己身份高的要行禮,就算是身份差不多的也要相護問好。
一路行禮加上打招呼過來,秦瑾瑜煩不勝煩,看到又有人過來,苦惱地歎息了一聲。
歎息完畢,秦瑾瑜還是抬起了頭。
反正在之前在秦家的時候,也是整日要和一大堆兄弟姐妹以及長輩問好,生活在大家族就是煩惱,秦瑾瑜暗暗地想。
初夏的天,還沒有十分的炎熱,陽光的映照之下,一身錦袍的小公子迎麵而來。
他的年紀並不大,麵上還帶著稚氣,可渾身上下卻泛著冰冷的氣息,在這有點兒悶熱的天色,途徑他身旁的宮人竟然感覺到了一股微微的寒氣。
不過是七歲的孩子,眉眼之間已經有了睥睨天下的神采。
雖然作為質子呆在魏國已有兩年,身上的氣度卻不輸魏國任何的皇子皇女。
見到來人之後,盤旋在心底的煩躁在瞬間消散,籠罩在身上久久不散的悶熱感也在無形之間慢慢的消退。
秦瑾瑜笑了起來,清脆地叫了一聲“蘇珩”
話音剛落,身邊卻有人拉了她一把,秦瑾瑜沒有防備,被拉的離蘇珩遠了些。
魏清淮在看到秦瑾瑜向蘇珩打招呼的那一刻,麵上的笑容便也就消失了,板著臉拉著秦瑾瑜的胳膊大步地往前走。
秦瑾瑜愣了一下,方才想起,蘇珩好像不怎麼喜歡蘇珩
秦瑾瑜撇了撇嘴,也不敢過於地得罪魏清淮,畢竟這小子怎麼說都是皇子,而自己眼下隻是臣子的孩子。
秦瑾瑜先是暗暗地對魏清淮做了個表示鄙視的鬼臉,隨後扭過頭,衝著蘇珩燦爛地笑了笑。
蘇珩看著秦瑾瑜被拉走,神色有那麼一刹那的黯然。
以他現在的身份,就連和秦瑾瑜好好地打個招呼都不行。
因為羽國與魏國關係惡化的緣故,蘇珩的處境雖然變得更艱難了,但今日魏皇還是準許他來參加宮宴。
蘇珩翻找了很久,終於找出了一件最好的錦袍,穿著這樣的袍子,看起來和尋常的魏國皇子也沒有差多少。
他本來是想和秦瑾瑜一起進去的,如今見到秦瑾瑜自後才後知後覺地想起,秦瑾瑜是八皇子的伴讀,理應和八皇子呆在一塊兒。
大殿裏麵,魏清淮才剛坐下沒多久便又不老實了,他四處張望了一下,拍了一下秦瑾瑜,悄悄地指了不遠處宮女端著的一個盤子道“你看你看,那不是你愛吃的胭脂涼糕嗎”
秦瑾瑜咽了口口水,學著蘇珩平日的模樣,故作淡漠地將頭扭了過去“在這一個月內,遇到好吃的不要叫我。”
魏清淮一臉欠扁地拿了好多好吃的,邊吃便稱讚,順帶還要讓秦瑾瑜看一眼自己。
秦瑾瑜扭過頭不看他,他還偏要將糕點拿到秦瑾瑜的眼前,在她的眼前晃悠。
她忍了半響,終究還是忍無可忍,轉過頭去瞪魏清淮。
秦瑾瑜覺得魏清淮實在是太煩人了,明知道自己喜歡吃東西,明知道自己一個月不能吃東西,還在這兒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