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躺在床上,呼吸微弱,一動不動,變得安靜無比。

向來在風流場合活蹦亂跳的小醜,如今變成了這副樣子,自然是不會有人惦記。

別的病房都是來客頻繁,隻有這一間安靜地像是沒有人居住一樣。

劉嬸拿著保溫飯盒,心裏一直犯嘀咕。

先生不是很討厭這個女人嗎?這樣惡毒的女人還要救她做什麼?

作為下人本不應該計較主人的想法,可是劉嬸真的很不想見到夏暖。

一秒都不願意。

好看的女人可以不同,但是惡毒女人的心思都是千篇一律的。

一直昏迷的夏暖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麵火光四濺,火焰燒到了她的身上,無論她如何掙紮就是無法將火焰熄滅。

渾身被燒傷變得猙獰醜陋,她想要呼救,卻無法發聲。

因為她的舌頭被割掉了,口中全是鮮血。

那個罪魁禍首懷抱美人陰險地看著她,那不是別人正是魏涼桐。

“魏涼桐!”

猛地坐起身,一臉溫熱。

看著窗簾隨著風四處飄動,她一時事失神,之後緩緩地被手指的疼痛拉回現實。

她一向引以為傲的手此刻已經被包成了粽子,看來魏涼桐還是沒有放過她,趁著她生病也要給周媛“報仇”。

最近一段時間在醫院睡的時間久了,記憶斷斷續續,對於那天的的事情,他早就因為高燒記不清。

夏暖隻覺得自己渾身鬆散,一點力氣都沒有。

反手看了一眼手背,大大小小的針眼清晰可見。

再看一眼桌子上的食盒,她大概猜得出來,吃不到東西就隻能被迫打營養液。

她心髒脆弱,每次打針都會衝擊血管,對於她的身體會造成損害,尤其是心血管。

魏涼桐是知道的吧,他這麼做無非就是掛著她的半條賤命陪他耗著。

“你醒了。”

鄭祺拿著營養液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那張如花的臉上泛起了一絲苦笑,在聽到他聲音的瞬間煙消雲散。

“嗯。”

嗓子因為長期沒有得到水的滋潤,夏暖都不曾知道她也會發出這樣難聽的聲音。

鄭祺默不作聲地給她換藥,盡管很痛她也咬牙不說話,屋子裏的氛圍極度詭異。

“既然你醒了,我就不給你打針了,我看看送來的是什麼?”

拿起食盒打開之後一股米粥的清香就蔓延開來,整個屋子也因為米粥的熱氣變得暖洋洋的。

夏暖拿起勺子的瞬間卻忘了她虛弱的身體和受傷的手,她還真是高估自己了。

勺子應聲落地,鄭祺嚇了一個激靈。

看了一眼門外,什麼都沒有。

本以為夏暖是被魏涼桐嚇壞了,直到轉身看見女人痛苦的表情,他才想起對方還是一個病人。

“我來喂你吧,我現在算是你的半個高護,你別介意。”

由不得介意,屋子裏麵已經傳出了一陣和諧的聲音。

“咕嚕嚕。”

肚子歇斯底裏叫了幾聲,夏暖才想起問問今天的日期。

“醫生,今天是幾號了?”

“二十三號。”

她已經在醫院呆了整整一周了,距離紐曼的拍攝還有一周,這一周她能不能恢複起來,還是魏涼桐會將這個廣告取而代之都在一念之間。

想不了那麼多,她必須馬上養好身體,首要任務就是吃飯積蓄力量。

張開嘴接過鄭祺喂給她的米粥,液體到了嗓子眼還是會痛的難以下咽。

但是為了錢,她可以忍。

一個艱難地下咽,一個有些謹慎地喂食,兩個人很快就得到了默契。

男人每天下班都會得到醫院彙報的消息,唯獨今天打了辦公室的電話,也沒有人接通。

魏涼桐加快了腳步,他是絕對不允許這個女人悄悄死掉的,絕對不可以。

直到走到門口,看著那個諷刺的畫麵,冷笑和嘲諷襲上心來。

那一臉滿足的吃相還真是惡心啊!

“這麼快就不甘寂寞了,夏暖我還真是高看你了!”

一把揪住女人的頭發,將米粥從鄭祺手裏奪過,屋子裏和諧的氣氛瞬間凝固。

“涼桐,她剛剛醒來。”

“滾!”

“她還是個病人,我是她的醫生,我要對她負責!”

夏暖經不起折騰,這是鄭祺接到她這個病號之後就得出的結論,無論如何他都要挽回一下,性命關天。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