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完,花念荷便走了,現如今的她已不是花念荷,是花顏,鬼穀宮的新任宮主,出了名的冷血無情,留情不認,但是胸口終是掛著一個錦囊,除了宮中老一輩的人沒人知道那個錦囊裏裝著什麼,也許是什麼增強功力的丹藥,所以花念荷從不讓人碰,就算不小心碰了一下,說不定也會斷了一隻手。
而顧孟鶴已經傻傻的坐在床鋪上,不免苦澀的笑了,心中自是埋怨著花吟若為什麼不等他回來,竟然如此狠心,不是說過無論如何定會等他回來嗎?現如今就在他來的前幾日死了,是什麼意思,想到這裏,顧孟鶴起身看向原來自己做過的桌椅。
桌子上還放著那幅雙鳥枝頭圖,上麵還帶著點點血跡,紙張已然泛黃,似乎還能看見淚痕點點留下的斑點,顧孟鶴抬起畫卷,收於懷內,淚水不免劃過唇角,常言道男兒有淚不輕彈,現如今卻為了這個人哭了,想必這愛到底有多深,
嘴裏輕聲呢喃著花吟若的名字,淚水已然挺住,手指還撫摸著桌麵,想必當時自己走時,花吟若定是念念不舍的撫摸著桌麵,不說掉落淚水,心中自是惹不得,那時候怪隻能怪命運弄人,他們都太小太不懂事。
現如今終於參悟了情愛,才發現情愛一路,本就不是什麼好走的,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了相思,這便是命,還記得當時初遇的那個酒館,還記得花吟若手上顧孟鶴將她攔腰抱起,還記得花吟若第一次流淚,他卻不好勸解,隻能看著花吟若的淚水往下掉,還記得當初在青山派的一夜溫存,現如今全都化成了灰燼。
曾經深愛過的都離他而去,恨過才知道當初愛的那麼深,現如今失去了再後悔莫及又有何用,花吟若再也不是在凡塵人,顧孟鶴倒吸了口涼氣,忽然大喊了一聲你為什麼不等我,便癱軟在了地上,身體微微發抖,看得出來他不是哭了,而是笑了。
笑當初太過執念,將功名利祿看得太重,終於不在乎了,那曾經在乎的東西也消失不見了,若是再說什麼後悔莫及,不過就是惹人生笑的屁話而已,相逢是劫不是緣,他便是花吟若的劫難,花吟若也便是他的劫難,若是當初不曾相遇,也不會知道曾經有一個人能讓自己如此刻骨銘心,雖然一個已然消散,但是往日一切曆曆在目。
情愛本就是劫,渡得過受人稱讚,渡不過的,便隻能當作太過執念,誰料等不到終究是最愛之人,盼不到便是那些最想得到的。
她去了,再也不會回來,花吟若,至少她曾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