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新的大姐叫陳向紅,早就結了婚。
不過婚後,總時不時的回陳家。
加上陳新的父母,遇上一丁點的事兒,一準要找陳向紅問意見。
一來二去,出了嫁的女兒,徹徹底底的成了陳家的掌家人,偏偏陳家的人,也沒人覺得奇怪,好像讓陳向紅當家,是約定俗成的事情一樣。
陳新回到家中,飯已經做好了。
飯桌上,擺著剛做好的清水煮蘿卜絲,再就是一碗白菜幫子燉胡蘿卜,一大盆亂燉粥。
再就是幾個比石頭還硬的幹麵窩頭。
飯菜裏,沒有一絲的油水,比國營廠食堂的飯菜,差多了。
陳向紅從廚房裏探出腦袋,笑眯眯的,“四弟,你回來了,趕緊洗手吃飯。”
陳向紅穿著一件嶄新的棉襖,棉襖有些小,緊繃繃的箍住她身上的肉,特別是肚子和胸前,像是隨時都要崩開一樣。
她脖子上,圍著一條毛線圍巾。
因為脖子短,圍了圍巾之後,更顯得沒有脖子,仿佛整個人,隻剩下腦袋和身子,像極了一顆圓滾滾的雪球。
陳新沒覺得這樣的打扮,有哪裏不妥,反而聽大姐的話,乖乖去洗手。
陳家大姐也去房間裏,喊自家兄弟姐妹。
除開嫁出去沒回來過的二姐,陳家目前還在吃飯的,還有不少。
陳新的三哥一直沒結婚,快三十歲的人了,總找不到好對象,不是覺得別人這裏不好,就是覺得別人那裏不好。
過了最佳說親的年紀,別人媒人介紹的,就是死了丈夫,或者鄉下的女人,陳新三哥覺得媒婆戲弄自己,將人給打了,父母不但賠了禮,還賠了醫藥費。
從那之後,就沒有媒人願意說親了,陳新三哥幹脆就住在家裏,過一天,算一天了。
陳大姐開了嗓門,一會兒,大家都從屋裏走出來。
陳大姐也沒有說什麼,一群人圍在一起吃飯。
飯菜是分好的,由陳大姐分,她和陳家父母最多,再是年長的陳家老三,之後是陳新三個弟妹,最後才是陳新。
輪到他的時候,碗裏就剩下一點清水粥了,窩窩頭也是最小的。
陳新埋頭吃著飯,這時候,陳大姐發了話。
“四弟,你那個對象,什麼時候,再來咱家?我跟你說,那丫頭瞧著還不錯,長得不錯,穿的也好,還大方……”
陳新認同的點了點頭,“春容是挺好的,她也挺喜歡大姐的。”
陳大姐的眼睛,瞬間眯成了一條直線,本來就小的眼睛,四舍五入,等於沒有了。
她接著又道:“四弟,這對象可以先處著,反正咱也不吃虧!可要是到了結婚的事兒,先不著急啊,我和媽還沒決定好呢!”
陳新的媽趕緊點頭,“你大姐說的對,處對象是處對象,結婚的事兒,是結婚的事兒,不能混為一談。”
陳新的臉色,瞬間有些發白,眼前的稀粥,好像一下子也沒了味道。
這時候,陳大姐又道:“你問過人家,人家家裏啥條件沒有?別不是農村的吧?我跟你說,我好姐妹他們單位,就有農村小姑娘,裝城裏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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