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陳新的筷子,就要碰到李金鳳的飯盒了,她快速的收了飯盒,然後蓋上飯盒蓋,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又快又準。
陳新的筷子,停在半空中。
隻是一瞬間的功夫,他的臉,就爆紅一片。
尷尬的收回筷子,想瞪李金鳳,又沒有勇氣。
李春容沒發現陳新的尷尬,她將李金鳳倒進她碗裏的菜挑了些肉絲出來,放進陳新碗裏。
陳新想霸氣的拒絕,可看到那肉,最終隻能咽著口水,不停的往自己嘴裏塞。
李金鳳將這一幕瞧在眼底,心底說不出的鄙夷。
以前,她還隻覺得陳新這人缺乏擔當,不是真男人。
現在看來,明明是又自私,又自大,並且相處的越久,毛病越多。
也就李春容這種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把他當香餑餑,這種男人,白送她,給她當牛做馬使喚,她都不要!
不緊不慢的吃完飯,李金鳳以廠委還有事兒為由,飯盆都沒洗,直接離開了食堂。
等她走了,陳新就和李春容是兩個人了。
之前不敢說的話,他也敢說了。
“李同誌從前不是這樣的,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陳新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
正在洗飯盆的李春容轉過身,“什麼?你剛剛說金鳳變成什麼樣了?”
陳新一臉控訴,“懶!吃完飯,自己的飯盆都不洗。”
正在洗碗筷的李春容,目光下意識的落在自己手邊的四個飯盆上,心底微微有些難受。
“金鳳不是說了,她有事兒嘛!說不定她很忙的。”李春容開口。
“哼,我看她這是資本主義做派。怎麼能這麼懶了?是不是準備拿回家,讓自己老公洗?”
陳新又一次想起了陸建國。
那個男人,像是陰影一般,每每陳新想到陸建國那個冷冰冰的眼神,陳新就會冒冷汗。
“老公洗?陸同誌不在家的,怎麼可能幫金鳳洗碗筷?”
“不在家?那個陸同誌什麼工作的?他不是工人嗎?”陳新問。
“不知道做什麼的,不過常年不在家,我聽我師父說,好像過年也不在。”
李春容說完,陳新露出一副難怪的表情。
那個男人,一準是當兵的,或者修鐵路的那種。
常年要將自己的時間,奉獻給自己的事業。
但他聽說,當兵的津貼高,修鐵路的,工資和糧食比一個大學教授還高。
一準是因為這個原因,那個李金鳳,才找了他男人。
嗬……真的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春容,晚上你去我家吃完飯吧,我大姐想見見你!”陳新道。
“你大姐?她過年還在你家?”
李春容現在倒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
出了嫁的女人,怎麼能一直待在娘家呢?
特別是她大姐這個年紀,三十多歲,孩子應該也十來歲了吧?
“恩!我大姐說待在家裏,才有種家的感覺。春容,我們以後結婚後,不僅要孝順父母,還要尊敬大姐。至於弟弟和妹妹們,我們也不用管太久,等他們上完大學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