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容不等陳新家裏人回過神來,抓起自己放在椅子後背的挎包,直接就衝了出去。
陳大姐看著這一幕,氣的手直哆嗦。
“這什麼人啊?說走就走!不就讓她幫忙找自己小姨說說話嗎?這就撂臉子了?這以後要是嫁到家裏還得了?是不是要站在我頭上拉屎拉尿呢!”
陳大姐罵完,還不解氣,又衝還在吃飯的陳新開口,“四弟,這女人一身的邪氣,往後進了咱家的門,也得好好教育,不然要翻了天了!”
陳新也覺得李春容不懂事兒,讓自己在大姐麵前丟了麵子。
他和陳大姐賠了賠笑,“大姐,你放心,我改天再和春容說說,一準讓她好好改改,你別生氣啊!”
“我能不生氣嗎?辛辛苦苦做吃的,操持整個家大大小小的事兒,我容易嘛我。”陳大姐越說越上頭,越說越生氣。
陳新:“大姐辛苦了,等過兩天放假,我帶春容去供銷社看看,給大姐買點東西。”
陳新的錢,每個月廠裏一發下來,就給了陳大姐。
糧票什麼的,也不例外。
所以他要買什麼東西,得從李春容那兒先‘借’,反正遲早都是一家人,倒也不急著還。
聽到陳新要給自己買東西,陳大姐臉上,終於多了一抹笑容,“那可說好了,我也不要別的東西,雅霜牌雪花膏,給我買十盒就行,也不貴,加起來才三塊錢,春容一個月工資十幾塊呢!幾盒雪花膏對她來說,隻是小意思!”
陳新:“好!”
……
雖然已經過了元宵,但正月裏,天氣還是冷。
陳新慢吞吞的吃著飯,也沒有要出去追李春容的意思。
在他心底,早就覺得李春容這輩子,就注定是他媳婦兒了。
既然已經是自己的人了,追不追出去,意義不大。
反正也跑不了。
李春容在外麵,等了半個小時,也沒等到陳新追自己。
天色越來越晚了,她也不敢回去,怕小姨看到她這副樣子失望。
沿著大馬路走,走到天黑透了,整個人差點凍成冰棍兒,才停了下來。
一抬頭,見到自己竟然到了陸家院子外麵。
她不知道這時候幾點了,她沒有手表,就算有手表,光是頭頂的月光,也看不清時間。
可她就是難受,這會兒就想找個人說說話。
她想到了李金鳳,可她又不敢敲門,怕打擾李金鳳。
正準備離開,陸家的大門突然被打開。
李金鳳提著走馬燈走了出來,“是誰……?”
李金鳳本來在給家裏三個小孩兒唱睡眠曲,走到窗戶邊上,就看到院子外麵有人影。
本來以為是過路的,可見那人站著一直不動。
李金鳳好奇,就下來了。
這個年代,治安還是不錯的。
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一點也不誇張。
主要這個時候,對犯罪分子的處罰中,盜竊都有可能判死刑。
李金鳳倒不擔心是壞人,就怕是誰找自己幫忙,不好意思。
李金鳳喊出聲之後,李春容轉身就要走。
李金鳳這時候已經認出她來了,趕緊叫住她,“李春容,你給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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