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軍兒(1 / 1)

臘月二十三,年兒那傍晚,空中稀稀拉拉的飄起了零星的雪花。軍踉蹌的跑在無人的雪地上,四下沒有一個人,隻能隱約的看見遠處苞米芥子壘砌的垛兒,一垛兒一垛兒擺在白茫茫的雪地上。軍仰頭喘著粗氣,呼出的白氣迎合著空飄落的雪花。軍跑累了,他掏出了煙點上一根抽了起來。他回頭望望,有一條雪地上的腳印兒和遠處的村莊緊緊相連。軍又急切的抽了一口,吐出煙嘴兒,繼續在忙忙的雪地裏奔逃,身後的村莊越來越模糊,不時的狗叫聲也越來越遠。不知跑了多久,軍已經筋疲力盡,感覺腿和腳已經不是自己的了,軍口渴了,四下望望還是沒有人煙。軍捧起相對幹淨些的雪吃了幾口,頭上的熱氣在極冷的條件下,冒著白煙狀呼呼的冒著,這時候的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忽然一陣邪風“嗚嗚”的吹過,吹的軍不自覺的一個寒戰。這時候軍已經徹底地醒酒了,回想起剛才的一幕也有些懊悔。他低下頭“唉”的歎了口氣。腦子裏不自覺浮現出秀玲挺著大肚子的畫麵。軍懊悔了一會兒,辨別現在的方向和位置。他直到現在才想到,去二叔家投奔,這大過年的別的地方去不了。他又吃了兩口雪,起身奔二叔家趕去。軍二叔家住在鎮裏,平時去都是搭驢車馬車或者公交車,那時候的公交車一可能就一趟,現在正是寒冬臘月,別車了,想看見個人都費勁。軍的二叔已經過世,留下二嬸兒和兩個兒子過日子,大兒子和軍同歲,比軍幾個月叫吳誌平。二兒子叫吳誌安比軍四歲。軍到二叔家的時候已經半夜了。吳誌平被陣陣的敲門聲驚醒,眯和著睡眼聽是不是有人敲自己家門。“咚咚咚,咚咚咚”的敲門聲在靜悄悄的寒夜裏十分真切。吳誌平不情願的穿上衣服,嘴裏嘀咕著:他媽誰呀,這麼晚了。吳誌平來到門外的大門有些生氣地高聲質問問:誰呀?別敲了。軍:是我。那頭的吳誌軍顯然沒聽出來是誰,氣急敗壞的:你他媽誰呀?軍:軍。”啊“?吳誌平這才知道是軍,聽到是軍的到來有些意外,趕緊開開大門迎進軍,:哥,你咋這麼晚來了。軍口渴的厲害,咽了口口水,:別提了,趕緊給我整口水。這時傳來二嬸兒問話聲:大平,是誰呀?大平回答:我哥來了。軍接著:二嬸兒,是我。二嬸:是軍啊,趕緊進屋吧,我不起來了。軍回答:你躺你的吧。軍隔三差五的就來一趟,所以不外道,來的時候總是送點吃的用的給二叔家送來,老吳太總:你二嬸兒寡婦失業的不容易,還得拉扯兩個孩子,咱家能幫點就得幫點。進屋後大平給軍倒了水,軍幾口就喝了進去。大平又給軍倒滿上,軍又是幾口給喝沒了。大平再一次給軍倒滿水時,軍這次沒著急動,而是掏出了煙給大平一根兒自己也點燃了一根兒。這時候吳誌安也醒了,聽到是軍來了他很開心,他很喜歡這個堂哥,軍對他也很好,有錢的時候就給他買些零食吃。吳誌安穿上衣服褲子來見軍,軍看是大安來了,笑著扔給大安一支煙。大安點上煙抽了一口,可能是煙有點衝兒,也可能是大安剛起來沒適應,抽了一口就”咳咳咳“的磕了起來,咳了一陣兒把眼淚給出來了。看的大平和軍一陣發笑。大安看倆個哥哥笑話他,他強忍著咳嗽也勉強的笑了起來。大平問軍:哥,你吃飯了麼?軍搖搖頭。劇烈的奔跑早已讓軍身體透支,現在歇了一會兒就感覺肚子空的厲害,倆條腿直突突。大平:正好,晚上吃剩的菜還在鍋裏熱著呢,一會兒咱倆在整點。一旁的大安:我也整點。大平支使大安:去,拿酒去。大安和大平把飯菜擺好叫軍吃飯。喝酒的時候大平問軍怎麼這麼晚來,軍就把在張誌韜家的事和大安大平了一遍。在酒精的刺激下聽的大安大平熱血沸騰。大安:幹得好,哥,讓他敢欺負咱家大哥。大平:對,明咱們在去他們家找他,非得他媽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