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戰爭,看似是李铖昊輸了,其實是兩敗俱傷。易軒早在冰庫觀察黃琦的表情時就發現了異樣,他事先給陸依婷發了一條短信。易軒很聰明,他知道給陸依婷發一條短信遠比通知朝陽集團的弟兄們來幹架管用,因為陸依婷就是蘇辰的軟肋。雖然易軒做了個小小的冒險,但結果還是如意料一樣成功,並且還取得了意外的收獲。陸依婷誤會了蘇辰,徹徹底底的誤會了。
蘇辰一行人僥幸在警察來臨之前逃脫,李铖昊和易軒受傷不輕,朝陽集團也因此受到重創。可是蘇辰,卻徹徹底底的不像蘇辰了。
自那天過後,蘇辰就變成了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整天不上學不吃東西,把自己光在房間裏麵,拉著黑色的窗簾,喝著啤酒填飽肚子,任誰叫都不搭理。沒人知道他在小黑屋裏想些什麼,甚至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能聞到房間裏蔓延著的啤酒味道,和玻璃酒瓶接二連三被扔在地上的聲音。
原來,一個人真的可以毀了一個人。
同樣,也可以造就一個人。
星期日,我接到了蘇悅的來電,她開門見山的說想要見我,我說你還想潑我咖啡嗎,然後掛斷。但在我將要掛斷電話的前一秒,她說,求你。我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求你”這兩個字能從她的口中說出,她那麼高傲的人,怎麼會願意低頭。我終究是一心軟,答應見她了。
陽光很好,接連幾天的暴雨過後,火紅的太陽高高地懸掛在晴朗的天空,炙烤著大地,把水分蒸發,消失的一幹二淨。熱氣彙聚,熱浪翻滾。蘇悅穿著一件白襯衣,牛仔短褲,露出一雙又直又白的大長腿,五官依舊精致小巧,可是樣子卻很極其狼狽。
她一直在原地轉圈徘徊,抱著手臂咬著大拇指,看到我後快步向我走來,二話不說抓起我的手腕,“陸依婷,你跟我去個地方。”
我站在原地,“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這次容不得你!”她拉著我繼續往前走。
我甩開她,“蘇悅你夠了!我已經離開蘇辰了你還想要怎樣!我不想和你們蘇家再有一點點牽扯了!”
她突然怔在原地,愣了兩秒鍾後,語氣明顯減弱,“陸依婷,這次算我求你。”
我看不得女生在我麵前楚楚可憐的樣子,可能因為我也是女生的緣故,特別是像蘇悅那種漂亮高傲的女生,求我的眼神裏麵楚楚動人,就像是陽光照耀下河麵閃耀的波光。
我又再次妥協了,跟她上了一輛出租,路上一路顛簸,路程之遠讓我不知不覺的產生了睡意。車窗開著,微風吹著,舒服愜意。備戰高考的這些天以來,夜夜淩晨未眠,我實在是太困了,耳機裏放了一首輕音樂,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麵把這些年來得到的、失去的、失而複得的事情全部上演了一遍。
暮色漆黑的夜晚,那一天是一個特別的日子,夜空之中飄著無數盞孔明燈,星星點點彙聚成璀璨的銀河。我抬頭望向空中,手機振動了兩下,李铖昊給我發來了一則QQ消息,點開,是一張圖片,他手裏麵拿著一盞孔明燈,對著鏡頭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