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琦探頭,“你不知道?”
我搖了搖頭。時冰扯了扯黃琦的袖子,讓黃琦別說了,黃琦猶豫了。
我跺腳道:“你話說一半怎讓我安心高考?”
“恐怕我說了你會更無心高考,”黃琦歎了口氣,“是李铖昊早就預謀好了,集結起銅仁市裏對蘇辰不滿的人,聯合報複。那天他給蘇辰發了一條你有危險的信息,埋伏好等蘇辰上鉤,卻不料我早就把他的計劃告訴了蘇辰,又聯合起他集結的人反叛了李铖昊。正是那天,你見他落入那番境地。”
“怎麼會這樣?我以為分明是蘇辰……”我咬著嘴唇,覺得我的靈魂都被四分五裂了,我的信仰坍塌了,淪為沙堆,淪為塵埃,“不可能!黃琦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铖昊他怎麼能……”
時冰上前把我輕輕的抱住,拍了拍我的後背,“好了好了不難過。”
“我本是想讓你安下心考試的,沒想到反而弄巧成拙。”
“好了阿琦你別說了,你越說她越難過。”
我在時冰的懷抱裏麵哭著說:“铖昊他不會這樣的……他答應我他不追究了要做一個好人的……怎麼能這樣對我……還以我的名義……”
周圍的考生都對我投來了異樣的眼光,以為是臨近高考壓力太大,看我一眼後嗤之以鼻。隻有時冰耐心地聽著我的哭訴。
“你與李铖昊也有幾年沒見了吧,人是會變的,聽說他的家庭又經曆了變故,你見的他也許早就與原來不一樣了,隻是他在你麵前會把最好的一麵呈現給你吧,”她拍了拍我,“走吧。”
時冰攙扶著我,像攙扶著一個殘疾人一樣,送我到了學校門口,黃琦給我叫了一輛出租車,載我回家。末尾,他們說,依婷你別太難過了,專心高考吧。他們兩個人一唱一和的模樣就已經如同夫妻一般。而我知道,我的心已經萬念俱灰了。
出租車上,我把車窗打開,路上的風呼呼的鑽進來,撞在我的臉上。街燈一盞一盞,快速地閃現在眼前,又快速地消失。樹木拉長放大,最終退後於視線。無論是路旁栽種下的白楊樹,還是距離相等站立的老燈,它們之間所相隔的距離都好似永遠相傍,卻又無法相依。
它們始終都像我和李铖昊,明明在一起,又好似相隔著銀河。
我哆嗦著拿出手機給李铖昊撥去了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
“喂,依婷。”
我聽見铖昊的聲音,剛忍住的眼淚像開了閘的水龍頭,狂瀉不止。
“依婷你怎麼了?”
“我……你……嗚嗚嗚……”
“你別嚇我你說話啊!是不是要高考了太緊張了?沒關係,你考不好,我養你啊!”
“你說什麼?”
“我養你啊。”
太動聽了,“再說一遍?”
“老子要包養你!”
“撲哧——”忍不住被李铖昊逗樂了,他本就善於逗女孩子開心,那句話說成方言版也著實搞笑。這時我才想起來那一茬子事兒。
“铖昊,”說起那事我的腔調又開始發抖,“涼北倉庫那件事……聽說是你挑事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