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柔華宮的那一夜皇上錯把水離當成小姐而讓水離侍寢了。”一口氣的說完,水離便垂下了頭,再也不敢看向芸夕了。
一顆心在聽到水離的話時已驚起了千層浪,原來那一夜不止是她連水離也……
倘若是這般,那麼皇上並不知道她的那一夜的事情了?那個男人如果不是皇上到底是誰呢?
可是回想了這麼久,芸夕還是沒有答案。
水離一直是自己的貼身丫頭,這樣的結果不知是禍是福,不過既然水離已經向皇上認了,那麼皇上沒有理由不管不顧水離的,雖然水離還了自己的清白,但是她卻也隻是沒有失身於皇上罷了,她的身子還是髒了。
歎息著,“水離,讓你受苦了。”
“小姐,這是水離的命,水離不想因為自己讓小姐受了不白之冤,小姐的身子還是清清白白的,小姐還是自由的,你可以選擇你自己的人生與幸福。”
“那麼,你呢?”芸夕不放心的望著水離,真替水離擔心呀,她的一輩子不能毀在自己的手中。
“水離既已跟了皇上,那便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隻是從此不能侍奉小姐了。”在她去向乾心殿的那一刻她就下定了決心隻要皇上不舍棄她,她就要跟著皇上,這是她唯一的選擇。雖然有些自私,雖然是她放棄了小姐,可是在她經曆了柔華宮的那一夜時,她的命運便已徹底寫就,再也無法更改了。
屋子裏,一主一仆在思慮著各自的命運,屋外,飛蘇正緊貼在門上聽著屋子裏的兩個人相談中每一個字。她原本隻想隨意聽幾句就退開的,卻不想越聽越是驚心,當聽完所有的對話之後,飛蘇徹底的呆住了。
不可以,倘若皇上放了芸夕的自由,那麼主子的交待呢?
似乎不是這樣的,主子將芸夕送進宮裏來就是要狐媚皇上的,隻要芸夕真的成為了皇上的人,她也就會死心踏地跟著皇上了,這後宮的女子唯一的指望就是皇上,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這也是主子的交待,不可以,她不能夠讓芸夕出了宮,雖然水離口口聲聲的說是皇上要放了芸夕自由的,但是在她沒有親耳聽見之前,一切都不是真實的。
思及此,飛蘇急忙站了起來,這些事她要告訴德妃,再也不能拖了,算計了那麼久的事情,本就是要挑起暮蓮卓與皇上兩父子共為芸夕而鬧起糾紛而讓暮蓮卓失了太子之位的,卻不想此刻倒是皇上要放手了。
飛快急步離開了清梨宮,直奔德妃的清央宮而去,宮裏的四妃寢宮均是帶了一個清字,淑妃的為清梨宮,而德妃的便為清央宮。
這是她入宮以來第一次要向德妃稟報芸夕的事情,這也是臨出府時相爺交待的,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能找德妃。
就快要到清央宮了,因著心裏有事,她不由得就緊張了起來,急衝衝的都是小跑著,到了門前也沒有減下來速度,繼續迎前時,卻不想就撞在了一個冷硬的胸口上。
抬首時,飛蘇對上了暮蓮澈冷冷的目光,“跑什麼?”
“我……我有要事稟報德妃娘娘。”相爺吩咐過有什麼事隻許稟報德妃娘娘的,不許把三王爺扯進來,她也清楚相爺的本意,那便是要輔佐三王爺做太子,所以這些事她自然不能說給暮蓮澈。
清央宮前,樹影拂動,晴光熠熠,流光溢彩,紅漆的大門分開兩側,暮蓮澈佇立其間,淡淡向飛蘇道,“何事如此之急,可是芸夕姑娘的病又加重了嗎?”他早知芸夕病了,可惜回到京城後,宮中醫女太醫甚多,便由不得他前來診治了,雖然擔憂芸夕的病況,卻也隻能是每日裏悄悄探詢了罷了。
飛蘇一怔,不想暮蓮澈也這般關切芸夕的病情,看來禦林院風傳果然不假,可是想到臨出府前相爺的吩咐,她還是不相信三王爺也會卷入芸夕的情感之中,卻不敢拂他之意,隻輕聲說道,“小姐已經醒了,隻要再加以休養幾日,很快就會無恙了。”
暮蓮澈輕掃了一眼守在宮門前的兩個小太監,便向前移了半步,再向飛蘇道,“有什麼事是不能本王爺知道的嗎?”芸夕是清梨宮的人,飛蘇這般大白天的跑過來,隻怕一踏進了清央宮的大門,那邊淑妃立刻就知道了。
飛蘇急忙跪倒在地,心思一轉,卻還是有些愚鈍,不明白暮蓮澈為何如此反應,隻唯唯諾諾的說道,“小姐自從回宮便病倒了,因著未及向德妃娘娘請安,故而遣奴婢前來問候。”找了一個最尋常不過的請安當成籍口,關於芸夕的事情飛蘇還是沒有打算報給暮蓮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