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什麼時候的事?是誰罰了芸夕的?”暮蓮宇極立刻就急了,他不過是不得空而已,卻不想這後宮裏的嬪妃們越來越膽子大了,居然隨隨便便的就罰了芸夕和水離,想想水離和自己……
暮蓮宇極的臉上一黯,不及德妃一一回答,就追問道,“跪了多久了?”
“天還沒黑就跪著了,聽說是要跪到二更天呢。”
“是誰,是誰的主意?”倘若被他知道,他一定要剝了那女人一層皮,居然如此大膽,敢動芸夕和水離。
“這個……這個,宜芳就不知了,皇上如果擔心著,那便趕緊趕過去瞧一瞧吧。”
“嗯,朕本就是要去清梨宮看望淑妃的,這一次就一並都看了吧。”
“皇上,宜芳也想要去恭喜一下淑妃妹妹,這又一次的添喜,實在是我大周朝的福氣呀。”明裏她是在捧著淑妃,可是她知道當暮蓮宇極知道是淑妃罰跪水離之後,那麼一切都會改觀的。
“一起去吧,擺架。”暮蓮宇極向著幾米外的周公公喊道。
“起架。”周公公立刻就喚來了轎子,待暮蓮宇極坐穩上去,這才起轎向清梨宮而去。
身後德妃也忙不迭的上了轎子,就隨在暮蓮宇極的身後浩浩蕩蕩的向著清梨宮進發。
清梨宮燈火通明,所有的太監宮女都處在緊張之中,隻要淑妃還沒有生下來他們就不能放鬆,雖然這是淑妃的第二胎,但是淑妃已年過三旬,所以生產也是頗為辛苦。
“娘娘,快了,再運足力氣,隻怕就生了。”穩婆站在床前催促著,這是每個女人都必須要經曆的一番苦痛與掙紮,走過了,就是又一個活鮮鮮的生命來到人世間的美麗。
“月芯,皇——上來了嗎?”陣痛的間歇淑妃有氣無力的問著,聽不到暮蓮宇極的聲音她就不自覺的心慌。
“沒……”月芯才說了一個字,穩婆就接過去了,“娘娘,沒進來罷了,皇上來了,是我不讓他進來。”
“真的嗎?”淑妃記得生產阿卓的時候暮蓮宇極一直是守在她的房門之外的,連他不停吩咐宮女太監的聲音和踱步聲也聽得一清二楚,可是這一刻她感受不到任何暮蓮宇極的氣息,他不在,穩婆騙她。
穩婆笑道,“真的,這是我的意思,怕他多說話分了你的心神。”說罷,微微轉頭看向月芯眨眨眼,“娘娘,你用力,我去看看東西都備好了沒有。”說罷,穩婆便與月芯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出了房門。
月芯瞧著穩婆走出來時的神色,就覺得有些不對,才一到了外間,就追問道,“婆婆,怎麼了?”
穩婆的麵色灰白,眸中已現出了驚慌,“快去請皇上來吧,娘娘這一胎,隻怕不好生。”正常第二胎很快就生下來的,可是淑妃折騰了三個時辰了也不見動靜,依她來看,許是胎兒有問題,所以很難生,可是這些她卻不敢對淑妃說,隻怕說了,淑妃慌了就更難生了。
月芯立刻就慌了,“我這就去。”說罷就飛跑著向門外而去,心裏急呀,五王爺在軍機堂議事,皇後因著前些日子病了所以太醫吩咐也不能來清梨宮探望淑妃,可是皇上又遲遲不來,這清梨宮上上下下連個拿主意的人也沒有。
燈籠明晃晃的照在清梨宮裏,可是月芯的心卻怎麼也亮不起來,倘若淑妃有什麼三長兩短,她們這些做奴才的誰也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再走幾步就到大門口了,一雙眸子不住的向大門外張望,小跑到了大門前,眼前頓時一亮,十幾米外那一盞接一盞的燈籠,那排場就是皇上了。
月芯站立不安的等候在清梨宮門前,終於,暮蓮宇極的轎子到了,月芯欣喜的迎上前去,“皇上吉祥,娘娘生產有些不順利,奴婢就盼著皇上來為娘娘做主呢。”想也不想的說過,這樣的時候什麼也耽誤不得,時間就似生命一樣。
暮蓮宇極一怔,抬首示意轎子不要停下來,月芯就隨在他的轎子外側徒步而行,“發生了什麼事?”
“穩婆說孩子不好生,一直生不下來。”
暮蓮宇極皺皺眉頭,原來以為這是淑妃的第二胎應該沒什麼大問題,所以他本是想要先到清心閣救芸夕與水離起來,可是眼下淑妃這樣的情形,讓他隻得先去淑妃的寢宮了,救人要緊,轎子因著他的催促又快了一些。
到了淑妃的寢宮門前,暮蓮宇極三步並作兩步的走進去,內室裏,淑妃的低叫聲不斷,那一聲聲都是那麼讓人心憐,站到門前,吩咐月芯道,“叫穩婆出來。”
“是。”月芯急忙走進了內室,示意穩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