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蓮澈的臉刹那間轉為煞白,隻是片刻間的愣怔,隨即便向乾心殿外而去,一邊飛跑一邊喊道,“父皇,請恕兒臣日後再向父皇請罪,兒臣要先回去王府救下芸若。”暮蓮澈的話字字清晰有力的送到大殿中的每一個人的耳中。
他真的沒有做過什麼虧心事,即使是那般對芸若,也是因為她懷了別人的孩子,那一切,真的不能怪他。
暮蓮宇極心急火燎的望著暮蓮澈的背影,剛剛暮蓮卓的話他也聽得清清楚楚,心底的憂心越來越重,對暮蓮澈也多少有些不放心了,微一思量,他便向暮蓮卓道,“卓兒,跟著你三哥過去看看,倘若有什麼事直接派人入宮稟報我,不管怎麼樣,我要一個好端端的健康的芸夕。”
暮蓮卓巴不得有這樣的差事,當下隨口應了一聲,“兒臣遵旨。”立刻就如兔子一樣的奔向暮蓮澈。
兄弟兩個一前一後的躍上了馬背,直奔宮門再奔向三王府,再也顧不得要鬥嘴了,眼下,芸若的生死才是大事。
暮蓮澈鐵青著一張臉,從沒有一刻這樣的害怕,倘若芸若真的去了,那就是一屍兩命呀。
時間煎熬著走過,街道上兩匹馬直奔向三王府,就要到了,暮蓮澈的一顆心仿佛就衝出身體一樣,他真的怕呀,怕芸若有什麼三長兩短,那麼,他真的沒有辦法向父皇也向自己交待。
管家正站在大門前翹首以盼,看到他的馬時臉上凝重的表情才稍稍的去了些,他快步向前移來,“王爺,醒心閣裏通風不好,所以我著人將王妃移到先前的喜房了,你快去看看,她一直都沒有醒過來。”
暮蓮澈聽得清楚也不回答,確切的說是他根本就沒有心思回答了,手中的韁繩一抖,座下的馬便如飛一樣的向他與芸若曾經一起的喜房而去,她還在昏迷中,那就是還未從危險中解脫出來了。
明明還是大冷的天,他的額頭已沁出了汗意,衝到喜房的門前時,人便迅速的從馬背上躍下,自有家丁接過他手中的韁繩拉著馬帶著它去吃草料了,暮蓮澈立刻三步並作兩步的向內室走去,而他後麵的暮蓮卓也亦步亦趨的跟隨著。
一隻腳才踏入門檻,暮蓮澈便冷冷的向身後道,“不管怎麼樣,現在芸若還是你的三嫂,她的內室,你不可以進來。”
暮蓮卓怔在了當場,暮蓮澈的話沒有錯,於情於理他都沒有走進這間內室的道理,可是,突然間他想到了父皇的話,“是父皇讓我來的,他說讓我一定保證三嫂的生,所以我一定要進去,誰知道你要怎麼對付三嫂呢,如果不是你將她送去醒心閣,根本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找到了借口,暮蓮卓一定要進去。
“放肆,父皇隻說讓你跟著我來,讓你幫助保證芸若的生,又哪裏說過讓你進你三嫂的寢室呢。”手臂擋在暮蓮卓的麵前,暮蓮澈背對著暮蓮卓,直接就拒絕了暮蓮卓的進入。
“好,我不進去,可是你要向我保證,你要救活她,這,可是父皇的旨意。”
“我知道,隻要有一線希望,我都會救活她的。”冷冷說完,暮蓮澈直接將門合上,也把暮蓮卓關在了門外。
暮蓮卓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擔心著芸若的一切,可是,他卻無法第一時間知道芸若的生死。
看著那道緊關著的門,如若這不是在暮蓮澈的三王府,他相信他早已破門而入,可是這是光天化日下的三王府,他什麼也不能做,他隻能默默等待,等待屋子裏有好消息傳來。
內室裏,窗子開著, 冷冷的風吹進來,暮蓮澈迷惑不解的望著屋子裏的兩個丫頭, “怎麼回事?王妃是怎麼昏過去的?”他以為是動了胎氣,可是看著眼下窗子洞開的跡象似乎又不象,床上的芸若眼睛緊緊的閉著,那有些發青的臉色讓暮蓮澈要抓狂了,他似乎已經猜出了原委,卻還有待確認。
“回稟王爺,色……啊,不是,是王妃中了煤炭的毒氣了,如果不是我發現的早,隻怕她……”落心麵帶悲愴,真險呀,如果不是她勤快的去醒心閣裏看望王妃,隻恐王妃現在真的是與王爺天人永隔了。
暮蓮澈傻了,果然都是他的錯,他真的不該把她一個人丟在醒心閣的,揮揮手,示意兩個丫頭離開,他要救芸若, 他一定可以救活她的。
煤炭中毒在尋常百姓家裏是經常發生的,他卻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事居然會發生在他的王府裏。
如果是他王府裏平常慣用的炭是斷不會有這樣的狀況發生的。
皺皺眉,眼下不是他去追根究底的時間,先救醒芸若才是最重要的。
為芸若仰頭舉頦,暮蓮澈先讓芸若打開氣道,然後一彎身子,口對口的就做起了人工呼吸,隻要她身體裏的氣息足夠了,相信她慢慢就可以舒醒過來了,他有內力,再加上他的用心與用法得當,在唇碰上芸若的那一刻,暮蓮澈相信,芸若很快就會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