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等一下,我這就去稟報。”守衛的人有些摸不準狀況了,倘若真是公主,他們萬萬得罪不起,可是京城了也沒有公主要來訪的任何消息呀,想了一想,又追問道,“公主就隻是隨著這一個人來的嗎?”守衛的人將明書當成了雲輕的貼身保鏢了。
“嗯,是的,是我父王讓我來的。”急了,她真想立刻馬上就見到娘親。
侍衛走到了門前輕敲著門,“夫人,公主來看您了。”
侍衛的話才落,片刻間那屋子裏就劃亮了火光,蠟燭點燃了,一忽兒,門也開了,雲輕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就要見到娘親了,她好緊張。
“輕公主,是你嗎?”落心披著衣衫衝到門前,芸若與太子爺說好了的,孩子大了就再不來這裏了,就怕孩子知道了會傷了孩子的心,這突然間聽說雲輕到了,落心與芸若都嚇了一跳。
燭光亮了滿院,落心看到了站在門前三步開外的雲輕,亭亭玉立的小公主,與芸若是那般的象,不用猜就確認是了,“夫人,真的是輕公主到了,我帶她進去見你。”落心欣喜了,原還以為是守衛的人弄錯了,此時見了雲輕什麼都清楚了,她也沒注意雲輕身邊的人,反正隻要是輕公主帶進來的人一定也錯不了,那人始終垂著頭恭恭敬敬的倒也識禮。
才向屋子裏喊過,落心便熱情的拉住了走過來的雲輕的手,“輕公主,快進去吧。”
雲輕的手一掙,當初落心也與娘親一起瞞著她了,她要問問清楚,“她是我娘親,是也不是?”
落心一怔,“誰告訴你的?”
“你隻要告訴我是也不是就好了。”雲輕興衝衝的問著,還是要再次確認裏麵的夫人是不是她娘親,娘隻有一個,她不能亂認的。
“公主,是的,屋子裏的就是你娘親,快進去看她吧,不止是你想她,她也想你了。”明書依然還垂著頭,卻是在勸著雲輕,他巴不得雲輕立刻就衝進去,十三年了呀,他也十三年沒有見著芸若了。
聽說她早已因為暮蓮澈的墜崖而一頭白發了,這讓他心疼而又惦記,芸若呀,她太傻了,就這麼獨居在這小院裏讓她的青春逝去了一年又一年,他想要帶她離開,如果可以,他一定要帶她離開。
雲輕忍不住了,不管對娘親拋下她有多怨多恨,可是在知道芸若就是她娘親的今天她還是想要馬上的見到娘親。
三個人,落心帶路,雲輕和明書一前一後的走了進去。
屋子裏,芸若已穿戴整齊了,其實在聽到侍衛聲音的時候她就醒了,想到女兒來了,那份驚喜讓她突然間不知道要做什麼了,靜靜的站在門前迎著女兒,心裏是激動的,七年了呀,回想那走過的時間就仿佛彈指一揮間,卻隻有她自己才知道這七年來的辛酸與難過,曾經,暮蓮卓來過兩次,她也隻是讓他在窗外她在窗裏問了問雲輕的狀況也便讓他走了。
她不是不見他,她是不敢見,隻怕一見了,就再也離不開了。
心底深處的那份相思早已濃的化也化不開了。
門開了,落心側到一旁,雲輕走進來了。
那是她的女兒,“輕兒。”她輕輕喚,卻是傾注了所有的情,終於又見到自己的女兒了,這麼久的分別,她隻是不想讓孩子傷心讓孩子知道這上一輩的恩怨,卻不想,孩子還是來了。
因為,這是一份割舍不斷的親情。
“娘,你是我娘嗎?”望著芸若一頭的白發,芸若還是如她小時候所見般清麗優雅,隻是那銀絲讓雲輕不自覺的就心疼了,甚至也化開了她踏入房門之前的所有的怨與恨,怔怔的望著,眸中已有了淚意。
芸若點點頭,既然老天讓女兒知道了自己是她的娘親,那麼她就再也沒必要隱瞞了,“輕兒,我是娘,是娘親。”
“娘……”雲輕深情而叫,這一聲娘她想了十幾年了,此刻,她終於有娘親了,身子一移,她便趴在了芸若的懷裏,“娘,為什麼你拋下了輕兒。”
芸若摩梭著女兒的發,那發絲光滑透亮在燭光中,她的輕兒長大了,“輕兒,娘是不得已,娘也想你。”這是她的心聲,她無時無刻不在想念雲輕,隻是,她不能自私的把女兒留在這小院裏,讓女兒的天空小了,讓女兒的世界變窄了,她要的是女兒的快樂和健康成長。
“娘,是不是父王他欺負你了,娘,你跟我回去吧,要真是父王欺負你了,我就不理他了。”雲輕睹氣說道,她真想與娘親一起。
輕輕搖頭,再拍拍雲輕的背,“輕兒,不是的,不是你父王的錯,你不要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