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眼前的女孩那雙慧黠的大眼睛,她與她母親真的很神似,隻是她又多了一份清靈一份調皮,他鄭重點頭,“如果你是夕兒的女兒,如果你十三歲了,那麼,我就真的是三十五歲了。”
“胡說。”她不信,身子已站起來,她想要找個鏡子讓他自己親自看看自己的模樣,他有三十五歲的話,那麼自己是不是就要五歲了?怎麼可能有樣貌與年齡相差這麼多的。
“你在找什麼?”他試著起身,她四處搜尋的目光讓他迷糊,眼前的小女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牽絆住了他的心。
雲輕也不理他,她一心一意的要找到一麵鏡子,走了又走,移了又移,才發現在隔壁還有一個墓穴,走進去的時候是生生的冷,竟然有寒冰天成,那寒冰床上正睡著一個須發花白的老人家,她走到那碩大的寒冰前,小手淘氣的拂了拂老人的胡須,“老爺爺,你告訴我,你這兒有沒有鏡子?我需要鏡子。”
骨碌,老人一下子睜開了眼睛一下子就坐了起來,那動作那速度一氣嗬成,快的隻在她的眨眼間,“你是誰?你怎麼進來的?”
“我是雲輕,是小白鼠帶我進來的,你快給我鏡子,我要讓那人照照他的臉,明明就隻有二十歲左右嗎,還騙人。”她自顧自的說著。
“你說誰?你是說那臭小子嗎?”
“誰是臭小子?”
“就是隔壁石棺裏的那個人呀,那臭小子就是不肯醒來,害我白白為他診治了十三年了。”
“十三年?”嚇,為什麼與她的年紀一模一樣,難道……
難道隔壁的那個一直在沉睡中的男人就是這老人家口中的臭小子嗎?
天,“他叫什麼名字?”
“我不知道,我也懶著知道,反正我從懸崖下救了他,他就一直睡著,都睡了十三年了還不醒,再不醒我老人家可就要離開了,我要去西域走一趟,偏偏就是這小子讓我離不開,頭痛呀。”老人家捋捋胡須,非常頭大的找到了傾訴的對象。
雲輕一下子明白了,她也不找鏡子了,那石棺裏的人他一定就是暮蓮澈,老爺爺說了,他睡了十三年,那麼他果然就有三十幾歲了,隻是他的麵容一定還是如十三年前的樣子。
身後的老人家拿起了一個小鏡子,“小丫頭,喏,鏡子給你。”
雲輕卻仿佛沒有聽見一樣,她直衝了出去,她重新又回到了那座石棺前,眼前的男人已坐了起來,正試圖要站起來走出石棺,“暮蓮澈,你真的三十五歲了嗎?”她直呼他的名字,心裏一團的亂,她不能喜歡他了,他原來大她那麼多。
暮蓮澈鄭重點頭,“是的,如果你十三歲,我真的就有三十五歲了。”
雲輕哭了,那淚水又是嘩嘩的流,這一刻的她終於懂了自己的心,原來,就在她看到石棺裏的他時,她竟然一見鍾情的愛上他了,可是,他不能娶她呢,他是父王的哥哥,她向陵墓外衝去,一路灑下的都是淚。
“雲輕,你回來。”暮蓮澈懵了,看到她哭,他心痛的不得了,他追過去,“你回來,告訴我你怎麼了?是誰欺負你了?”
她不理他,就仿佛沒聽見一樣的繼續向前跑,卻奈何她根本就跑不過暮蓮澈,男人三兩下幾個起落一下子就追上了她,大手一捉,立刻就抓住了她的衣袖,“雲輕,你是叫雲輕吧,我記得你說過你是叫雲輕的。”他初見她時他完全被那份再相見夕兒的感覺驚住了,以至於讓他不敢十分確定記得雲輕說過的名字。
“嗚,我是雲輕,不是夕兒,我是夕兒的女兒,你放開我。”他這一抓她,她哭得更凶了。
“別哭。”他憐惜的伸出手指擦著她眸角的淚,“哭了不好看,笑了才好看呢。”
“嗚嗚,她哭的更凶了,你是不是不喜歡我,我現在不好看呢。”小手捶著他的胸膛,她不依了,一切似乎有些來得太快了,快得讓她一時無法理解自己的心,可是那心裏頭撲騰撲騰的跳卻是真的,她喜歡他,她知道。
望著她的小臉,仿佛就是夕兒,卻隻是一瞬,他便知道不是,夕兒從不如雲輕這般哭哭啼啼的,夕兒更堅強,然而眼前的這張小臉讓他不忍了,手臂仿佛是著了魔般的一帶,立刻就把她帶到了懷裏,“雲輕不哭,雲輕哭了也好看。”他下意識的竟是收回了自己先前說過的話。
她在他懷裏“撲哧”一笑,小嘴翹的老高,“這樣是不是更好看了。”仰起小臉望著他,他好高,足足高過她一個頭呢。
“嗯,好看。”他不知道要怎麼哄著他了,從前他絕少哄過女人,隻有夕兒是例外,隻是夕兒卻再也不屬於他了,瞧,她與阿卓的女兒都這麼大了,倒是他,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