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壞男人,他欺侮了他們的女兒,他亂倫了。
他無數次的想著‘亂倫’兩個字,無數次的咒罵著他自己,他再也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雲輕嚶嚶哭著,她信以為真,“那你要多久才回來?”
他笑,悲涼的笑,為什麼才一醒來就讓他犯了這樣一個錯誤,留了三十幾年的童真竟然這麼戲劇性的就沒了,他卻不能恨,恩人呀,他陷他於不仁不義中了呀。
他抱著她跳到地上,黑暗中摸索著尋到了她的衣裳一一的為她穿在身上,然後是他的,“輕兒,我很快就回來了。”他騙她的,他哪有臉再回來,或許他應該再跳一次崖的。
為她穿妥了衣裳,他心思沉重的甚至想要給自己兩個巴掌,他真的是個壞人,大壞人,他害了一個女孩的一生。
兩具身體終於分開了,她的小手還是牽著他的,“澈,去見我娘吧。”隻要娘見到了澈就會與父王複合了,想到這裏雲輕又開心了些。
“輕兒,你先去,我整理一下這裏的東西就去。”他推脫著,打死他也不敢見到外麵的人。
死了一次,重生了一次,他甚至想到了……
隻是那個字,說出來,真得對不住他的恩人守了他十三年。
十三年呀,說起來彈指一揮間,但卻讓小雲輕長成了大姑娘。
就在他推著雲輕向室外而去的刹那,突地,一道道的燭光乍現,兩個人影一前一後的向他迎來。
“澈……”芸若輕叫,“你不可以離開。”她發現女兒沒了,她四處找來終於發現了這個墓室的門在大敞著,也與尋她和雲輕而來的暮蓮卓相遇了,兩個人來不及敘說離情之苦便立刻衝了進來尋找女兒的蹤跡,卻意外的聽到了女兒與暮蓮澈之間的對話,兩個人迷糊的望著女兒也望著暮蓮澈,不懂輕兒為什麼說要跳崖,也不懂暮蓮澈為什麼要雲輕單獨回去而他則要離開。
暮蓮澈的身子一震,再見芸若,他依舊欣喜,卻仿佛再也沒有了從前對她的那份熱忱,他的心似乎在剛剛……
恍惚間他才頓悟,都是因為雲輕,然而這卻是一個錯誤,一個讓他無可挽回的錯誤,輕輕的一聲歎息,“夕兒,你的發為什麼那般的白?”除了憐惜,他的心已轉為平靜。
“三哥,還不是因為你,走了也不打個招呼,害夕兒為你擔心,竟是刹那間而白發,三哥,你怎麼失蹤了這麼些年,你讓父皇和我還有芸若惦念了你十三年。”暮蓮卓也激動了,想不到他千萬百計的四處尋找暮蓮澈,而暮蓮澈竟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就在皇陵裏,這裏距離芸若居住了十三年的小院是多麼的近呀。
“我昏睡了十三年,如果不是雲輕來了,隻怕我還是在昏睡中。”說到雲輕大男人的臉上居然紅了一片。
“輕兒,你真是我暮蓮家的福星,這一下父皇也會開心的。”其實他更高興,他終於可以把芸若接回太子府了。
“我母妃呢?”暮蓮澈突然間問到,想起了墜崖前的一切,想起母妃與青君之間那複雜的關係,他真的擔心母親會受不住青君害死他的消息。
“這……”支吾著,芸若和暮蓮卓誰也不吭聲了。
“到底怎麼了?”兩個人突然間的沉默讓暮蓮澈慌了,他直覺是發生了什麼。
空氣裏都是沉悶,暮蓮卓和芸若已從剛剛與暮蓮澈相見的喜悅中而轉為此刻的憂心,德妃的事他們不知當不當講。
“五弟,你快說,否則我……”他還真沒有什麼可以要挾五弟的,歪頭看了看雲輕,還是覺得最對不起的就是雲輕。
“三哥,我說了,你千萬不要太難過。”
暮蓮澈知道是不好了,“你說吧,我挺得住。”
“德妃去了。”
“去哪裏了?”那話語中分明都是弦外之音,這讓暮蓮澈不得不追問。
“是青君帶走了她,她……永遠的離開了我們。”顫抖著嗓音說完,想到德妃的自盡,暮蓮卓不免自責,他還是沒有保護好三哥的母妃呀。
“為什麼是青君?為什麼是他?我娘她……她真的是……”暮蓮澈最恨的就是青君,是青君逼著他與暮蓮卓自相殘殺。
“三哥,別這麼說你娘,她沒什麼錯,三哥,青君他是你的生父呀。”不想讓暮蓮澈恨德妃,暮蓮卓竟未經思考的直接衝口說出了青君與暮蓮澈的關係。
“什麼?”這是暮蓮澈的不可置信,他的生父不是暮蓮宇極而是青君嗎?這真是一個殘酷的事實。